趙呂二人各自客氣一番,抿了口茶趙紫雲方才問道:“不知仙子有何見教?”
“不敢當。花魁遊湖乃是歷年慣例,我已派人向劉先生送去了名帖。
“卻不曾想巧遇趙公子和呂公子,若能隨同遊湖可真是我們芙蓉樓的榮耀呢。”
“仙子客氣,能與仙子游湖才是趙某的榮幸才是。”
這時呂孝先卻已忍不住問道:“敢問仙子,樓上撫琴者可是今年的花魁?”
牡丹仙子笑道:“不錯,正是今年的花魁王蘇蘇。”
呂孝先不禁讚歎道:“王花魁真是名至實歸,單聽琴音便已料到此女之不凡。”
牡丹仙子笑道:“王蘇蘇在琴道的確天賦出眾,這一首鳳求凰還是她的不熟之作。
“二位皆是英雄人物,不如讓蘇蘇撫一首十面埋伏,且聽疆場風雲。”
趙呂二人盡皆點頭。
牡丹朝著那位近侍使了個眼色,侍女上了樓去與王蘇蘇耳語了一句。
剎那間琴音變化,綿長的曲調變成了鏗鏘之色。
大船伴著金戈之音游到了淮水和漢水的閥門之處。
隴牆上執勤的嘍嘍聽到這琴音竟紛紛緊張,捻弓搭箭,鼓號齊響如臨大敵。
可是這渾厚的鼓聲竟壓不住鏗鏘琴音。
“前面的大船止住,再往前可要投火罐了。”
趙紫雲十分尷尬,面帶歉意地朝著牡丹仙子抱了抱拳。他出了門來到船首甲板,迎風而立,衣襟烈烈作響。
他運氣喝道:“這是芙蓉樓的花船,開閘!”
一位穿著皮甲的將領人物打眼望來,一看是趙紫雲趕緊吩咐左右,“快開閘,是島主。”
這整條隴道都歸紫雲島管轄,這些嘍嘍和軍衛自然也都是趙紫雲的屬下。
當時負責閥門的幾位兵丁趕緊轉動樞紐,十數根大腿粗細的柵欄閥門緩緩升起,五六丈寬的大壩閘口頓時通暢無阻。
很快花船便到了隴前緩緩地透過了閘道。
趙紫雲重新回到房間抱拳說道:“王姑娘的琴音真是金戈鐵馬,兵士們居然受此影響,真是失禮。”
牡丹仙子只是笑笑,又給趙紫雲和呂孝先倒了杯茶,“二位請喝茶。”
隨後與侍女耳語幾句,侍女走出又來到樓上於王蘇蘇耳語了幾句。
但見王蘇蘇的臥蠶濃眉微微皺起,只聽她柔聲細語地說道:“我可是花魁,難道還得接客麼?”
侍女無言,卻不得不耐心解釋:“王貴人,你是不是傻。這位趙紫雲可是漢宮島主。
“他生物身份比咱們樓主只高不低,你只去給他倒杯茶難道他還會非禮你不成。”
王蘇蘇似乎也覺出自己有些矯情了,最終點頭跟著侍女來到了樓下。
她一眼瞧見趙紫雲竟有些微微呆促,心中頗為悸動,真是一位英雄人物,俊美男子呢。
當時王蘇蘇躬身施禮,過來給趙紫雲倒上茶水。
“趙公子,蘇蘇有禮!”
趙紫雲雙手扶杯微微俯身,“趙紫雲有禮!”
呂孝先將自己的杯子推到近前,他發現王蘇蘇好像沒看到他一樣,若不主動他真的懷疑這位王花魁不會給他倒茶。
王蘇蘇又給呂孝先倒了茶,微微頷首卻並未言語。
呂孝先便已十分知足,美滋滋地喝起了茶水。
斜眼看著趙紫雲從來未有過的失態,他臉上竟有些興奮的樣子,還帶著一絲揶揄。
呂孝先喝了茶湊到趙紫雲的耳畔私語了兩句,趙紫雲卻大方說道:“理當的,牡丹仙子親臨,想必大哥不會怠慢。”
趙紫雲這裡說的大哥只是一個身份代稱,就是老大的意思,並非兄長之意。
呂孝先起身朝著牡丹仙子和王蘇蘇抱拳。
“在下去去便回。”
說話間便自顧出了門去,到了船艄腳尖點步飛身上了自己的畫舫,吩咐船伕道:“去總舵。”
漢水三山六島,總部設在稽落山。
山主張子房乃是劉盛的結義兄弟之老二,文武雙全,向來是劉盛的左膀右臂。
呂孝先乘船朝了稽落山而去,半途中便遇到一艘大船。
船首一人迎風而立正是總瓢把子劉盛,身後三位山主並排而立,再後面便是五位島主,漢宮大拿基本到齊。
呂孝先有些意外,心說即便武天嬌親臨也不必如此盛況吧。當時飛身上了大船抱拳躬身,“義父,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