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路上的積水幾乎能沒過車輪了,幸虧許真開了一輛越野車,要不然非得拋錨不可。
車上,陳清月勉強拿出手機,打電話詢問了一下盧家溝水庫大壩的情況,得到大壩還比較安全後,勉強放下心來。
心神一放鬆,心律憔悴下,她沉沉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縣醫院,此時的雨終於小了一些。
“哎呀!陳書記發燒了,她身上發燙!”同車的那個女人忽然叫了起來,她也喝了不少水,被許真一起拉到了醫院。
許真心中一沉,趕緊下車,來到後門,伸手在陳清月的腦門上一摸,感覺有些燙手。
“來,搭把手,我把陳書記背進去。”
在那個女人的幫助下,許真趕緊把陳清月背進了醫院,招呼醫生救治。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醫生告訴許真陳清月只是泡水後引發的風寒,補充營養液,打上吊瓶後,應該很快就能退燒。
許真聽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拿起手機給鎮長趙德柱和黨政辦主任蕭學習打了個電話,彙報了陳清月的情況。
趙德柱等一眾鎮領導還在盧家溝水庫那檢視險情呢,聽到許真的彙報,嚇了一大跳,陳清月要是出事了,他們這些人都脫不了責任。
趙德柱趕緊安排幾位鎮領導繼續留守,他則是和蕭學習直接向縣醫院趕去。
等趙德柱一行人趕到醫院時,暴雨已經變成了小雨,看樣子應該過一陣就會不下了。
“許真,你怎麼搞的?下這麼大的雨,怎麼領著陳書記往盧家溝水庫跑?”
趙德柱一進病房 ,看見許真就扯著嗓門罵起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叫陳書記一個弱女子下水救人?要是陳書記出了任何問題,全是你的責任!”
趙德柱爆炸般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恐怕隔著很遠的病房都能聽見。
“呵呵,果然甩鍋是官場必修課啊!趙德柱一來就把大帽子扣我頭上了。”
看見趙德柱那兇狠的彷彿能吃人的眼神,許真並沒反駁,也沒說話。
以趙德柱的爆脾氣,解釋的話他根本就聽不進去,反而會引來更難聽的責罵,反正,只要陳清月有事,許真的責任就佔一大半。
不過,許真不說話不代表他怕了趙德柱,因為只要陳清月不發話,鎮上誰也動不了他,趙德柱的話,他當成耳旁風就行,反正又不疼不癢。
“趙鎮長,陳書記睡著了,我們不要吵醒她。”蕭學習小聲提醒了一下。
趙德柱狠狠的瞪了許真一眼,語氣放緩:“你在這裡好好看護陳書記,我還要去大壩看看情況,陳書記出現意外情況,立刻向我報告!”
許真點了點頭,對於趙德柱,他並沒什麼仇恨,他就這個臭脾氣,發起火來,見人就罵,就是副鎮長他也不給面子。
對這樣的人,忍忍就行了,領導罵你,是他素質不行,你再罵回去,那你的覺悟和素質更不行,畢竟都是工作,又沒私人恩怨。
“蕭主任,你把情況向縣委彙報。”趙德柱說道,發生這種事情必須得向上面彙報情況的。
說完後,趙德柱見陳清月沒有醒,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陳清月睡醒了,精神也恢復了不少,許真給她買了點小米粥和小鹹菜,伺候她吃了。
剛吃完,正在收拾東西呢,一個身穿白大褂,歲數不小的醫生推門而入。
“李書記,陳書記就是這個病房。”
在幾個白大褂的陪同下,一個五十多歲,頭髮有些稀疏,個子不高,模樣也很普通的人走進了病房。
幾個夾著公文包,身穿夾克外套的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著他。
“李書記,王部長,你們怎麼來了?”陳清月見到來人,趕緊坐了起來,想要下來。
來人正是青平縣縣委書記李澤華和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周遠方。
這縣委李書記也就一普通老頭啊,和小說裡那些領導根本就不一樣,擱大街上,和普通大爺沒什麼兩樣。
但職位給他帶來的上位者的威嚴和信心氣勢一說話就能讓人感覺到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許真心中暗暗吐槽著。
“小陳啊,別動!你是病人,身體要緊。”李澤華的話溫和而又威嚴。
“小陳啊,你當機立斷,果斷下令開閘放水,挽救了盧家溝水庫下游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展現出了一個**黨員應有的擔當!我替金山鎮的老百姓感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