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書記,你有什麼辦法嗎?說說看。”許真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縣委副書記宮長安。
錢的事不歸宮長安這個副書記管,但既然縣委書記問了,他也不好再不說話:“許書記,現在找錢的話,只有兩種辦法了。”
“一,向市裡求援,尋求市裡的財政支援。”
“二,國家的下發的扶貧款馬上就要到賬了,我們能不能先暫借一下?”宮長安隨即又拍了一下腦袋:“我這只是隨口說說,扶貧款專款專用,我們動它這是違規的,大家別當真,具體怎麼做,還是要許書記決定。”
好傢伙,宮長安這是什麼意思?是給我下套還是隻是隨口一說?
如果自己拍板決定挪用國家的扶貧款,那可是要犯錯誤的,上面真要查下來,自己肯定要背最大的鍋。
雖然挪用扶貧款草甸縣這幫人肯定常幹,縣裡就指著扶貧款過日子了,這幫人也有經驗應對上面的檢查,也肯定從裡面撈了大量的好處。
但是自己一旦開了這個口,下面的人肯定變本加厲的從上面吸血,到時候真正能落到實處的扶貧款恐怕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會落到這幫人的口袋裡。
“扶貧款暫時先不能動,吳縣長,你去一趟市裡,找胡市長說一下我們縣裡的困難,爭取一下市裡的幫助,儘快把錢落實到位。”許真對著吳法義道。
“許書記,我都跑過好幾次市裡了,胡市長說了,市裡財政也很困難,沒有馬書記的簽字,這錢一分錢都不能給。”
吳法義又搖了搖頭,推脫道。
“要不然許書記您去一趟市裡,找一下馬書記?您是新上任,又是省裡派下來的,第一次求市裡,馬書記或許會給你面子。”
許真心中暗罵:這個吳法義,真是個打太極的高手,實事是一點都不幹啊,自己要是強行令他去市裡要錢,他或許不會不去,但他就是去了市裡,大機率也是不會盡心盡力的,到時候錢要不來,苦水一倒,責任全都推出去,反而浪費了時間。
“好吧,我先去市裡找找馬書記,看看能不能要來錢,實在不行我們再想辦法。”許真知道自己去也是大機率要碰一鼻子灰的,但總得試試不是,自己要是連爭取都不敢爭取的話,恐怕會落得一個沒擔當的名聲。
“吳縣長,請分管副縣長和教育局做好各校老師的安撫工作,避免再出現大規模聚集的情況!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就散會吧。”
許真看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說話,就散會了。
組織部部長閆海濤散會後,直接就和常務副縣長張毅剛去了縣長吳法義的辦公室裡。
“吳縣長,我們這位許書記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啊,你瞧瞧,這剛散會就往市裡趕了。”張毅剛站在窗前,看見了許真的小車駛出了縣委大院。
“這有用嗎?我敢打賭,他許真要是能要回來錢,我這個吳字倒過來寫!”吳法義不屑的說。
“是啊,他肯定會在馬書記那碰一鼻子灰回來,他的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到時候沒錢給老師發工資,他肯定會打扶貧款的主意。”閆海濤笑道。
“老閆說得很對,扶貧款可是個聚寶盆,我們縣只要還是貧困縣,每年國家都會撥款給我們,這些錢足夠我們吃香的喝辣的了!傻子才會費那勁去摘貧困縣的帽子呢。”
“許真是一把手,他對三重一大具有拍板權,他不動扶貧款,我們還真不好繞過過他,但是隻要他開了這個口子,到時候這裡困難挪一點,那裡困難挪一點,錢不都到我們手裡了嗎?他管發不發錢,我們管怎麼花錢,具體怎麼花,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吳法義眼裡露出一抹貪婪之色,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沒當上縣委書記,說明上面對他不看好,他這一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現在趁著手裡有權,還是先撈夠再說。
許真此時坐著小車一路風馳電掣的奔向山臺市。
開車的是許真點名要來的司機劉向陽,小車開得又快又穩,一路上很是沉穩,話一點都不多,許真還是挺滿意的,等觀察一段時間後,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到了山臺市後,魏宏偉聯絡了馬天魁的秘書杜曉峰。(後面的一千多字容易引起一些有著玻璃心的人的不適,不愛看的可以多翻幾頁,但現實是事情就是這麼難辦,官場上級訓斥下級是很常見的事情,真正的官員就要能屈能伸,挨領導訓斥就得忍著,或許幾年後再看,他已經是你的下屬了,到時候你再罵回來,又或許到時候你還能把他親手送進去呢。)
“馬書記的行程已經安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