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點點頭,又苦惱道:“大人,這可咋整?咱們現在拿人家沒轍啊!這種人渣,殺之而後快也毫不冤枉,可關鍵是沒法動武啊!
而且咱們抓捕了田見秀,那就等於得罪了倭寇,萬一引狼入室怎麼辦?
所以,卑職想向大人彙報這件事情,由朝廷決定如何處置。”
“嗯。”周廣平皺起眉頭,顯然對於此事頗為糾結。
李子謙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片刻之後,周廣平抬起頭來,沉聲道:“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張順躬身行禮告辭。
“對了,子謙,明天有一件案件你去處理一下,這是案件的具體情況”周廣平拿著卷宗遞給李子謙。
李子謙接過卷宗翻閱一番,頓時臉色微微一白。
原來這個叫劉文斌的商賈,居然是一個販私鹽的惡徒。而且,這貨竟然販賣私鹽賺了二十多萬貫!
他不僅貪贓枉法,甚至還拐騙婦女。
這種事情,周廣平當然要管一管了,否則如何服眾?所以周廣平打算,用錦衣衛的手段懲治這廝,以免留下禍根。
“大人放心,草民一定完成任務。”李子謙趕緊道。
……
翌日凌晨,張順早早的帶著幾個親信護衛,騎馬奔赴揚州府。
李子謙昨夜睡的晚,加上擔憂劉文斌的事情,輾轉反側難眠。
他索性爬起床來洗漱,然後來到外堂,見到桌子上擺著幾個碟子和碗,都裝滿了飯菜。
“吃早餐了。”陳友諒喊道。
他的表情很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李子謙道:“謝謝陳兄了。”
陳友諒道:“不客氣。”
李子謙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鹹魚絲,咀嚼幾口,突然道:“陳兄,那些糧食你買到了嗎?”
陳友諒點頭道:“買到了。不過價錢貴了點。”
“噢……”李子謙點點頭,道:“你的錢夠嗎?”
“怎麼了?”
“我要做一樁生意抓人,但沒有那麼多錢,放心,案子一破錢就能還給你。”李子謙道。
陳友諒道:“不急。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你還跟我計較錢不錢的?”
“可是……”
李子謙道:“你要是覺得虧欠,可以分期付款,三十年還完了,就可以慢慢還了。”
陳友諒搖搖頭道:“不必。”
他低聲道:“我爹爹是南京戶部主事陳玉林。咱們兩家的交情深厚,不存在借高利貸一說。我也不缺銀子!”
“呃……”
李子謙無奈地撓了撓頭,心道:這哥們太講究感情了。
……
陳友諒是一個很講規矩的人。當天下午,他送了五千貫錢給李子謙。
李子謙接過錢之後,立刻安排人,把錢送到鹽課衙門。
“大人,您看,這裡有四百兩銀票,另外還有二千九百貫銅錢。”李子謙指著賬本,道:“您看,剩下的錢是不是可以分批支取。每次三百貫錢?”
周廣平點頭道:“這筆銀錢可以從鹽稅里扣除。記住,你的職責是審訊田見秀!不論死活,只要抓到人了,就算你的大功勞。本官會在皇爺爺那邊替你請功的!”
“哎!”
李子謙興奮的點了點頭。
周廣平笑道:“這次的功勞你可別忘了,本官也要沾光的。”
李子謙道:“下官怎敢忘記大人的恩德?這次的功勞肯定少不了大人的份額。”
周廣平聞言露出喜悅的神色,道:“好!好好幹。”
“是!”
……
李子謙帶著幾個人,匆匆忙忙前往田見秀租賃的院落,卻見到那裡已經被封鎖起來,裡面的奴僕和丫鬟都被驅逐,唯獨留下了兩個男丁在守門。
這是典型的嚴刑拷打,因為那些丫鬟都嚇尿褲子了。
其實這樣很容易找到證據。
這些丫鬟被捆綁起來,身上、脖子上、手腳全是淤痕。
李子謙問了一圈,得知是一位公子哥,讓他們這麼幹的。而後就帶著人來到了劉家豪宅。
此時正值隆冬季節,屋子裡陰冷潮溼。
幾個家奴看著李子謙,都露出鄙夷之色,其中一個更是譏諷道:“喲呵,新晉舉人?”
李子謙板著臉,道:“讓你家主人出來!”
家奴不屑道:“你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