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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為這茶樓離國子監近,所以嫣然也經常過來。
&esp;&esp;她聽出來了,這是掌櫃的聲音。
&esp;&esp;掌櫃平時總是笑眯眯的,今日怎麼這麼大氣性?
&esp;&esp;聽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在斥責告假的小二。
&esp;&esp;小二賠笑道:“掌櫃的,您別生氣,實在是家裡有事。您扣我工錢吧,多扣幾天也行。”
&esp;&esp;嫣然聽得一頭霧水。
&esp;&esp;“你小子說實話,到底回家幹什麼?”
&esp;&esp;“哎,這不是要種麥子了嗎?今年從南邊運來了一批麥種,比往年便宜一半,但是得去搶。您知道,我家裡就靠大哥二哥,我平時也幫不上忙,這不想著,回去幫忙湊個人頭,也能搶點麥種……按人頭賣,一次十斤,再買就得回去重新排隊……”
&esp;&esp;有這麼好的事情?
&esp;&esp;今年也沒聽說過豐收,米麵價格也和往年差不多——這些事情,是凜凜一直關注的,嫣然天天去他那裡晃悠,隨便聽一耳朵也知道。
&esp;&esp;可是為什麼,麥種能便宜一半?
&esp;&esp;就很奇怪。
&esp;&esp;茶樓掌櫃顯然也不信,道:“能有那麼好的事情?”
&esp;&esp;“本來是沒有的。”小二道,“是南邊的一個大官人,母親生病了,然後做善事給母親積福呢!”
&esp;&esp;“南邊的大官人?”
&esp;&esp;“是,是,是文家好像。”
&esp;&esp;“那差不多。別人家,沒有這麼財大氣粗。行了,走吧走吧!”掌櫃沒好氣地道。
&esp;&esp;他也知道,買麥種這件事情對種地的人家來說多麼重要。
&esp;&esp;嫣然托腮,原來是綿綿家啊。
&esp;&esp;是綿綿的大哥嗎?
&esp;&esp;可是如果是母親生病,綿綿怎麼不來求母妃呢?
&esp;&esp;她覺得不太對勁。
&esp;&esp;從茶樓出來,嫣然在路邊買了幾樣小玩意,揣在懷中,騎馬往淮家而去。
&esp;&esp;綿綿正和婆婆姚氏說話,小白在炕上爬來爬去,見到嫣然進來,她立刻停下,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她,一點兒都沒有認生。
&esp;&esp;也是,從小眾星拱月長大的孩子,身邊奶孃丫鬟婆子無數,上面還有好幾層長輩,家裡人多,一般都不認生。
&esp;&esp;嫣然笑嘻嘻地跟姚夫人和綿綿打招呼,從懷裡掏出玩具堆到炕上。
&esp;&esp;然後小白看也不看,直接先彎下腰,張開肉乎乎的雙臂,直接把所有的玩具先劃拉到自己懷裡,然後小屁股往後退,帶著東西一起往後退……
&esp;&esp;嫣然看得哈哈大笑。
&esp;&esp;“你這個小財迷!”
&esp;&esp;不愧是淮上的女兒!
&esp;&esp;這摳門樣子,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esp;&esp;據姚夫人說,淮上小時候還沒有這麼摳,是長歪了。
&esp;&esp;小白就厲害了,孃胎就帶來的慳吝。
&esp;&esp;淮上對此如釋重負,甚至想起來就哼小曲——這小棉襖,一點兒都沒漏風,不愧是他的女兒。
&esp;&esp;姚夫人笑罵道:“你像你爹做什麼?一點兒都不像祖母和娘。”
&esp;&esp;綿綿生過孩子略胖了些,面色紅潤:“隨淮上好,我就太能花錢了。嫣然,過來嚐嚐龍眼,我大哥讓人從南方快馬加鞭送來的。”
&esp;&esp;有錢任性。
&esp;&esp;綿綿這裡,各地的稀罕點心果子,都經常能見。
&esp;&esp;嫣然嚐了兩顆就嫌太甜,抽出帕子擦著手道:“我是在外面聽說一件事情,想來問問你。”
&esp;&esp;從現在的狀況來看,似乎應該是謠言。
&esp;&esp;母親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