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慌了，開始向凱恩求饒。
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怕死。
雖然有囈語大人的暗示在，他並不能說出任何背叛信徒的話。
但呂良對他的話術很自信！
現在，就是要拖延時間，想辦法破局！
“……”
凱恩俯視著呂良，湛藍的眼眸中毫無光彩，彷彿在注視著一具屍體。
呂良是信徒十六席，川境巔峰，半步海境。
在不出神之鍵的前提下，凱恩用盡了全力應對。
凱恩能贏，離不開冷軒的幫助，也不排除這傢伙本身是信徒最弱的那一檔。
但，凱恩底牌未出，甚至連神之鍵都沒用。
也就是說，凱恩如果不使用魂鋼武器，光憑自身，可以和尋常的川境對抗。
如果使用魂鋼武器，或者神之鍵的常規功率……大抵能對抗具備高危禁墟的川境巔峰。
真正的海境不知道，因為境界之間差距很大，在真正對上之前，凱恩都拿不準。
他還只是個守夜人新兵。
他才只穿越到這個世界半年時光。
他，卻已經開始有凱文的影子了。
“叮。”
凱恩喚出泯生閃月，一刀斬過。
鮮血染紅了白雪。
血淋淋的人頭滾落遠處。
呂良眼神驚懼，死不瞑目。
冰雪覆蓋了信徒第十六席的屍體。
隨後，他的靈魂，化作一道能量，聚入了凱恩的【精準補給箱】中。
看來，不光是神秘，殺死超凡者也能讓凱恩獲得抽獎。
也能理解，畢竟，擁有超凡力量的人類，本身，也算是神秘的一部分了。
不過，川境巔峰的呂良，僅僅帶給了凱恩四連抽……確實低於凱恩的預期。
看來不是凱恩太強。
而是對手太弱了。
……
夕陽西下，夜色漸暗。
林七夜站在雪地上，微微地喘著粗氣。
他手裡的刀沾著血。
他的腳邊全是僱傭兵的屍體。
當林七夜將狂蠍僱傭兵全部殺完時，已經快到了吃年夜飯的時候。
鮮血順著屍體的傷口流淌，蒼白的雪地上多了幾抹亮眼的猩紅……
這些屍體需要處理。
但林七夜已經筋疲力盡，透支了精神力。
對付好幾個訓練有素僱傭兵。
林七夜傾盡全力。
“……”
他轉頭望向矮房的窗戶中，那道忙碌的身影。
新年快樂，姨媽，阿晉……
“咔嚓……”
這時，一道身影輕輕地踩著雪，來到林七夜的身邊。
他左手按著那把黑色長刀，風衣肩頭落滿了白色的雪花。
顯然是跟著林七夜的腳步走過來的。
凱恩伸手拍了拍他肩頭的雪。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
林七夜累的有點說不出話來，他走到一旁的臺階上，坐下休息。
凱恩看了眼這滿地的屍體，輕輕吹了口氣。
凜冽的極寒拂過。
這些屍體頓時化作了雪白的冰雕，碰一下，便碎成了一地的冰渣子。
屍骨無存。
“真是方便的能力……”林七夜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凱恩吐槽：“你一個神明代理人，怎麼還饞一個英靈代理人的能力？”
“能力這東西，向來不嫌多的。”
“……”
凱恩沒接過話茬，而是轉頭看向遠處低矮的樓房燈火。
“都到這裡了，真的不去看看你的家人麼？”
“不去……”
林七夜搖搖頭，神情低沉，“我回來的頻率越高，他們就越危險……”
頓了頓，他抬頭看向凱恩，面色不悅，“我說，那張紙條，是你塞進我兜裡的吧？”
凱恩疑惑：“什麼紙條？”
“……”林七夜盯了凱恩的臉半晌，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算了，回去吧。”
林七夜站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身後傳來的中年婦女的聲音，讓他身形一頓。
“七夜！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