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皺眉道:“求娶嬙姑娘?你沒聽錯?”
門房聲音清晰,聲音洪亮,大聲地道:“沒聽錯,夫人,的確說是要求娶嬙姑娘。”
這時候耿氏夫妻也跟了出來,聽到門房這話,耿茂拍手道:“這不是正好?我家求娶大姑娘,龔家求娶嬙姑娘,姐妹兩個同時定親,雙喜臨門,也算是一段佳話。”
陳氏看了耿氏夫妻一眼,心下又是憂愁又是氣惱,耿天偉死了兩任妻子,這事所有人都知道,她怎麼捨得她的娀兒剛出了虎穴又進狼窩呢?她心急地看向言鏗修,希望言鏗修作為父親,能拿個主意出來。誰知道言鏗修是滿臉掩飾不住的喜悅,他連聲道:“快請,快請進來!”
陳氏這心瞬間就涼到了腳後跟,她雙目帶毒地盯著言鏗修,可是言鏗修根本就不理睬他,自顧自地對耿氏夫妻道:“耿兄,你稍在此處坐坐,我去迎迎龔府的人。”
說完就對陳氏道:“你與我同去!”
陳氏因耿氏夫婦在此,就給足了言鏗修面子,加上她要跟言鏗修囑咐幾句,於是就疾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等到遠離了正堂,陳氏追上言鏗修道:“老爺,萬不可將娀兒嫁給耿天偉。”
言鏗修邊走邊道:“娀兒剛退了親,正當難以自處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儘快定了親,豈不是正好說明是我們娀兒優秀?正好也在小姐圈子裡漲漲名聲啊。”
陳氏一把拽住言鏗修,盯著他的眼睛,將心中的話傾倒而出:“你到底是為了娀兒的名聲考慮,還是被耿茂剛才說的聘禮迷昏了頭?!”
言鏗修定住腳,面帶惱怒和不悅:“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還能賣了我女兒不成?”
陳氏面帶嘲諷和冷意:“難道不是?錢氏那頭押錯了寶,現在耿家那邊丟擲了橄欖枝,你這心裡得意的很吧?”
言鏗修一甩袖子,不願再和陳氏做糾纏:“胡說八道!現在沒功夫和你聒噪。客人都到門口了,你難道要讓別人覺得我言氏毫無待客之禮嗎?”
說完,言鏗修也不理會陳氏,直接就奔向了大門。
等到了大門口,只見門口的人在往地上卸箱籠,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指揮著眾人搬這搬那,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站在一邊。
言鏗修上前拱手道:“在下言鏗修,不知這位夫人是何人?”
這位婦人笑著給言鏗修行了禮:“言老爺,幸會!我是龔府二房的。”
邊上一位老婦人熱情地介紹道:“言老爺,這是龔府二房的太太。小的姓常,是龔大太太請的媒婆。”
龔二太太笑道:“言老爺,今日貿然上門,是受了我家大嫂的囑託,想要替我侄子說親。”
言鏗修立馬客氣道:“還是裡面談吧!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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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鏗修親自引著龔二太太到了正堂。幾方介紹見禮後,各自坐定。
龔二太太年紀大概四十歲左右,保養得宜,沒有一般中年婦女的肥胖和臃腫,妝容精緻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皺紋,可見在龔府裡的日子是很愜意的。
“言老爺,我家大嫂前日去溧水祭祖去了,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挑個黃道吉日上門提親。本來呢,是要等我家大嫂回來的,但是我家侄子等不及,怕來晚了,就沒他什麼事了。”說著含笑看了一眼耿氏夫婦。
覃氏急忙出聲道:“龔二太太別誤會。我們耿家求娶的是言大姑娘,並非嬙姑娘。”
龔二太太已久帶著親和的笑容:“看來傳聞有誤。我家那個侄子,不知道哪裡聽說了言老爺和夫人要給嬙姑娘定親,這火急火燎的,等不到我家大嫂回來,就要上門來提親呢。”
言鏗修不解地問道:“龔少爺是如何和我家侄女認識的?我怎麼沒聽說啊?夫人你知道嗎?”
陳氏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龔二太太笑道:“要不說兩個孩子有緣分呢。上次在龔府,嬙姑娘勇敢護姐,那份氣魄在我們府內得了一片讚揚。我家大嫂頗為喜歡嬙姑娘的性子,一直嘴裡叨唸著,這不就讓我侄子聽進去了。現在呢,我侄子在半日山築聽顧鳴箏大師講學,嬙姑娘又做了顧大師的侍講,兩個人在顧大師的看顧下,每日研討學問。這不就認識了麼。”
言鏗修點點頭:“那倒是天註定的緣分。”
覃氏道:“言老爺,言夫人,這雙喜臨門,何不今日就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