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的梓婋和沈娉婷,不作停歇,叫了張齊趕緊離開。過了一條街後,梓婋才稍微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不過耿府發生這樣的事,讓她又擔心起楚軼來,不知道楚軼有沒有順利出府。
“這耿家太不對勁了,剛才那批家丁,哪裡是家丁的樣子?比周統領的巡警營都正規。”沈娉婷自從上了馬車就一直掀著一條簾子縫去看耿府門口的情況,眼看著一批一批的客人被送出來,跟押送犯人一樣。
這會兒她放下簾子穩了穩心神,心有餘悸地道:“這場壽宴吃的我是心驚肉跳。先是王爺的事,再是出現死人,後又是耿府的家丁。阿彌陀佛!”
等了一會兒,見梓婋不接話,就轉頭看去,只見梓婋眉頭深鎖,面色凝重:“你這是怎麼了?還在擔心王爺嗎?阿婋?阿婋?”
梓婋被沈娉婷抓著肩膀晃了一下,她才回過了神,無不擔憂地道:“不知道那個死人和楚軼他們有沒有關係。”
沈娉婷道:“不管有沒有關係,現在耿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那個死人吸引住了,王爺他們應該有機會逃脫。你知道王爺他們潛入耿府是幹什麼去嗎?”
梓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的事,都是涉及朝廷的,我也不會問。”
沈娉婷點頭道:“也是,我們小民經商的,摻和朝廷大事總是沒好處。”
沈娉婷說完就聽見張齊嘴巴里大聲喝著:“籲!籲!籲——!”接著她和梓婋被急停的馬車產生的慣性帶倒在車內。
還沒等爬起來坐穩,張齊就直接掀了簾子進來,焦急地問道:“老闆,掌櫃的,你們沒事吧?”
梓婋艱難地撐起身子,奇怪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張齊抱歉地道:“剛才一隊捕快衝過去了,咱們的馬受了驚嚇。”
梓婋聞言趕緊出了馬車看去,的確是一隊捕快追著一個騎馬的官差在她們來的路上奔跑著,看方向應該是去耿府。
沈娉婷跟著從馬車上下來:“這是耿府報官了?”
梓婋上前追了幾步,否認道:“應該不是。大機率是有客人去報了官。按照耿府剛才對待屍體和賓客的態度,他們主動報官的可能性不大。”
梓婋說完思忖了一番,轉而對張齊道:“走,我們駕車返回耿府去。”
沈娉婷疑惑道:“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去?”
梓婋道:“我們不湊近了,就把馬車停的遠遠的觀望一下。”
見梓婋堅持,沈娉婷想只要不摻和進去,停的遠遠看也無妨。於是主僕三人又上了馬車返回耿府。梓婋對耿府的周圍的佈局還算熟悉,正對著耿府的是一家古玩店,不過兩家之間距離甚遠,古玩店的隔壁是一條巷子,梓婋指使張齊將馬車倒進巷子,然後她和沈娉婷就站在車架上能看到耿家大門。
此時的耿家大門已經大開,有兩個捕快將門口守住。一些被請出來的賓客,有的自覺地上了自家的馬車準備離開,也有不怕事的、膽子大的還圍在耿家的大門口沒有散去,這倒正好給梓婋打了個掩護。
“張齊,你去,混到人群裡,去聽聽,現在是什麼情況。”梓婋吩咐張齊。
張齊領命而去。張齊年紀不大,加上長得嫩像,一直以來大家都把他當個孩子,所以一進入人群,就立馬淹沒在裡面,普通的找不出來。
不出一會兒,一個捕快首領模樣的人被耿茂和耿天偉客氣地送了出來,梓婋認出來了,這個領頭的捕快是當初拿她去和錢家對簿公堂的那位楊行。楊行和耿家父子在說話的時候,有兩個捕快抬著一個擔架從門裡出來,擔架上蒙著白布,很明顯,官府把屍體帶走了。隨後,又有幾個捕快帶著幾個下人模樣的人出來,看樣子應該是要帶回衙門審問。
一通寒暄後,捕快離開,耿家主人進了門,剩下一個管事站在大門口驅散眾人。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張齊才小跑著回了馬車。
張齊到達馬車停駐的地點是時,梓婋和沈娉婷已經進了馬車,張齊對著車內喊道:“老闆,掌櫃的!”
梓婋並不掀開門簾,也不著急著問張齊聽到的訊息,而是直接道:“我們趕緊走!”
張齊沒做多想,上了馬車就離開了。
而馬車內,除了梓婋和沈娉婷,赫然還多了一個人——周茂楊。
周茂楊滿臉大汗,臉色煞白,眉頭緊鎖,一身黑衣,一隻手捂著另一個肩膀,烏血汩汩流出,整個手都是黑紅黑紅的,這是箭頭帶毒啊!
沈娉婷拿著手帕要給他捂著,他咬著唇搖搖頭。梓婋指了指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