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梓婋的那副鐵石心腸倒是鬆動起來。
梓婋當即就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幫錢一凡,或者錢家任何人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秉寬磕頭道:“岑老闆,我一直在這園子裡做著巡視護院的活兒,我從未沾手過錢少爺,哦,不,錢一凡的任何違法的事。岑老闆,這個園子,是錢兆亮送給錢一凡的,雖然是歸錢一凡所有,但是錢兆亮還是時不時會在這裡擺宴,所以錢一凡不會在這裡胡來,他也怕他老子的。至於在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岑老闆,這點你可以去調查。我若是有一個字的虛言,我不得好死。”說著就砰砰砰地磕頭。
梓婋就鬆了口道:“好,我相信你的話。你跟著岑四去,岑四會重新安排你。”
秉寬沒想到梓婋這麼好說話,當時就愣在地上,也不知道起身了,雙目盯著梓婋,滿眼是不敢置信和感激不已。
梓婋一見他這個表情,便知道這人說話不假。於是秉寬就成了唯一一個留在隨心園的護院。
耿天偉來過幾次隨心園,見過秉寬,於是就好奇地問道:“我這一路走過來,除了你,見到的下人都是新面孔。這是怎麼回事?”
秉寬恭敬地道:“耿少爺,我們新老闆將老一批的下人都遣散了,就留了我一個。”
耿天偉奇道:“那你是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新東家留下你?”
秉寬笑著道:“沒什麼過人之處,是新東家人善心慈,給我一口飯吃。”
“這隨心園易主後,我就沒來過。不知道這新東家是誰?”耿天偉問道。
秉寬按照梓婋一貫的吩咐回道:“回耿少爺的話,我們新東家姓榮。”
耿天偉心下一動:“姓榮?難不成和雲州的榮家有什麼關係?”
秉寬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主人家的事,主人不說,我們當下人的也不好多問。這邊請,岑老闆在上面等你!”秉寬邊走邊說,不知不覺間,就將耿天偉帶到了建在水邊的一座畫舫樣式的建築前,這畫舫由木材和石頭砌成,固定在水邊,裡面做成了包廂的樣式,三面臨水,能看到隨心園主湖的全部風景。
耿天偉聽秉寬如此說,也不為難他,就徑直上了臺階,走向畫舫入口。抬眼看去,只見畫舫高處有一匾額,題字“彩鷁浮”。耿天偉也算半個讀書人,見到這三個字,略略頓足,嘴裡輕聲唸了一句唐代李嶠在《汾陰行》中的詩:“櫂歌微吟彩鷁浮”,唸完又讚歎了一番,覺得這個新主人倒是一個風雅之人。
畫舫門口站著一個小童,見到他,問了一句:“可是耿少爺?”
耿天偉點頭稱是。於是小童就朝畫舫內喊了一聲“耿少爺到了!”
喊完,只聽得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快速朝門口移來:“耿兄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