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點頭道:“是的,我在因緣際會下,認了江南岑家家主岑先同為義父,眀採軒是我和岑家的大少奶奶共同開辦的。”
白安智道:“我去了北邊近半年,這個月才回到應天。也聽說了很多眀採軒的傳聞,只是沒想到你就是老闆。”
梓婋道:“小智叔叔,多謝你今天的提點。日後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說話。今日就到此吧。”
和白安智分開後,梓婋又馬不停蹄地往眀採軒趕。
回到眀採軒,梓婋已經是疲憊不堪,她強撐著精神找到洛川,將書意的想法告知。洛川沉默不語,洛山倒是遮掩不住歡喜。
“書意姑娘真這麼說?”洛山一手握拳杵著另一手掌,“那我岑家也不能虧待了書意姑娘。我這就在應天置辦兩個鋪子,送給書意姑娘作為補償。”
梓婋舉手拒絕道:“二哥,不必了,我的妹妹我完全養的起。書意如此決定,那是她通透豁達,若是接受了你的鋪子,那是對她的侮辱。”
洛山聽聞,面上訕訕的。沈娉婷到底還是想著自家兄弟,解圍道:“老二,你鋪子照常置辦,由我代管,若是日後書意有用的著的,由我管的賬上出。”
梓婋骨子裡是個天生的商人,利益永遠是最能觸動她心神的東西。當她聽到沈娉婷的話,就適時閉嘴不作聲。沈娉婷也看了一眼她,眼神中盡是心領神會。
洛山不管對面的兩個女人到底什麼意思,他只覺得丟了一樁大麻煩,心裡全是能將弟弟帶回去交差的成功感。四個人中,三個人都覺得滿意,只有洛川一個人無比失落,心裡想著的女人把他當兄長,虧欠的女人也看不上他,甚至都不要他負責,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不管洛川的想法,洛山自顧自地就開始定行程,臨近過年,和莊家定親的日子又迫在眉睫,實在是耽擱不起了。
“那就先這樣,我這就交代下去,收拾行李,爭取明早就出發返程。”洛山道。
洛川此時也心知不可挽回,都到這個份上了,再糾纏下去,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但是還是開口對洛山道:“二哥,稍微緩兩天,這裡道杭州也就兩天的水路,你也說了臨近春節,我想用兩天的時間,採購一批金陵折扇,帶到杭州,到時候過年送商會的同仁也好,放在咱們鋪子裡售賣也好,都是有好銷路的。”
洛山瞬間無語,心道老弟,你可轉變的真快啊!剛被兩個女人拒絕,還能立馬調整心態籌劃起生意來了。這掌家人給你當,還真是當對了。要我,我不得傷心欲絕個兩三天啊!
洛山對洛川的生意經那是佩服的,於是就道:“那行,我先寫一封信回去,讓家裡準備起來,等到家了,直接去莊家納彩。”說完,就徑直出去了,也不給洛川阻擋的機會。
沈娉婷拉住洛川語重心長地道:“三弟,莊家的婚事,若你是在不願意,趁早直說,不要耽誤莊家妹子;若是你猶猶豫豫,那就是對對方的不負責。這和你對書意做的事沒什麼區別。莊家妹妹,你也不是沒見過,沒接觸過。我覺得是個頂好的女子,定能給你管好偌大的岑家後宅。至於感情方面,都是相處出來的,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洛川苦笑道:“大嫂,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話有點殘忍嗎?阿婋和書意接連回絕我,我這還未緩過來呢!你就給我牽線搭橋了,你給點時間給我行嗎?”
沈娉婷訝異道:“啊?我聽你剛才說要採購摺扇,這都有心思想賺錢的事了,我還以為你徹底好了呢!”
洛川無奈道:“大嫂,我並非沒心沒肺。”
沈娉婷一甩帕子,不耐道:“嗨!那你自己慢慢緩緩去,我和梓婋還有事,先走了。”說著,拉著梓婋就往外走去。
姐妹二人走在園子裡,梓婋道:“姐姐剛才那麼說,不怕弄巧成拙嗎?”
沈娉婷道:“我這個三弟,生意上敏銳度是有,但還未達到老頭子的高度;學問不錯,但是學不會書裡陰謀陽謀。有時候就得趁熱打鐵地逼一逼他,說不定能煉出好鋼。”
梓婋佩服地點點頭道:“還是姐姐真知灼見。”
“我哪有什麼真知灼見,不過是經歷的多了,知道的道理比你們多一些。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也會看的通透。”沈娉婷悠悠地道。
“誒對了,今日去半日山築怎麼這麼久?”沈娉婷問道。
於是梓婋就將今日在外面的事一一說給沈娉婷聽了。
沈娉婷皺眉道:“如果你的推測是真的,你父親的死另有原因,並非全部是言鏗修所為,那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