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巴不得沈娉婷立馬就從岑府消失,梓婋呢,也是怕夜長夢多再有變故,兩相雖然心思不一,但殊途同歸,都著急的收拾東西安排事項準備離開。書語書意也興致勃勃的收拾著這段時間收集的小玩意兒,還掰著手指頭說要帶哪些哪種的糕點上路吃。
梓婋進門的時候,書意就坐在椅子上,認真的掰手指頭和書語點選單呢。
“書意還不幫幫姐姐的忙?”書語一邊收拾一邊嗔怪道。
“我來吧!”梓婋攬過書語手上的被子,拿起邊上的綁帶,利索地打起包來。
“姐姐,你就慣著她吧!”書語不滿道。
梓婋笑道:“書意是最小的妹妹,當然得慣著她了!”
“哼!還是大姐姐疼我,姐姐你就知道欺負人!”書意站起身,攏著攤在桌子上的各種小東西,找了一塊布,把這些小東西都裝起來。
忙了一個時辰,都收拾完了。其實姐妹三人的東西並不多,打包出來也就五個小包袱。書語是個實誠人,堅持要把住了這麼久的屋子好好打掃一番,於是姐妹三人打水的打水,擦拭的擦拭,忙了大半個時辰,整個屋子亮堂堂的,三個人才罷手。
梓婋道:“你們兩個過來。我有話說。”
書語書意不明所以,只是覺得梓婋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
“姐姐,可是出行有什麼變故?”書語問道。
梓婋搖搖頭,說:“這段時間,你們身在這繞水山莊,也看到了事件種種。你們可有何感觸?”
書語書意姐妹倆聞言互相看了一眼,面露不解。
梓婋道:“我們不是岑家的人,可也親身親眼見識到了富貴人家內鬥內耗的血腥場景。我以後要走的路只會比這個更加艱難和兇險。”
書語比書意反應快:“姐姐是覺得我和妹妹會因為害怕而退縮嗎?”
梓婋道:“我是怕你們會因為我遭遇危險。此次在繞水山莊耽誤這麼久,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書語看看書意又看向梓婋:“是因為我們嗎?”
梓婋讚許的點點頭,書語一點就透:“你以為岑家的婆子管家天天帶你們去逛園子逛街是為了什麼?”
書語道:“岑老爺是為了脅迫你為他做事!”
書意不敢相信:“不會吧?!岑老爺不是收你做義女了嗎?”書意在出塵庵一直受到淨懷暗地裡的護佑和書語梓婋明裡的保護,三個人當中,就屬她還保持著一顆童真之心。
書語道:“那是因為姐姐對岑老爺來說有用處,為了獲得姐姐全力的幫助,岑老爺收她作義女是施恩,讓管家婆子天天帶我們出去玩,是對姐姐的施壓。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書意,在出塵庵裡這麼多年,師父師姐們不都是這麼對我們的嗎?”
書意沮喪道:“這世上除了姐姐們,難道就沒有人真心對我們了嗎?”
梓婋道:“書意,世間有真心之人,只是我們還沒真正遇到罷了。不要沮喪,打起精神來。我要跟你們說的還未說完。我們逃出出塵庵的時候,淨懷師叔給了我一封信,還有這個。”
梓婋將一對手鐲放在桌子上,玉鐲古樸,玉色清冽,一看就價值不凡:“信件我已經銷燬了。因為我原本不打算將信裡的內容告訴你們,這也是淨懷師叔的意思。但是經過繞水山莊這一遭,我想還是要給你們一個選擇,是選擇平安過日子,還是繼續跟著我去冒險。”
書語急切道:“她寫的信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一個想都沒想過的念頭在書語的心中慢慢浮現。
梓婋嘆口氣:“雲州榮家,百年書香門第。淨懷師叔出家前是榮家的三房庶六子的正妻,也是你們的生身母親。十幾年前,榮家得罪上官,鬧到京城朝堂上,為了脫罪,將三房全部人口推出去頂了罪,淨懷師叔提前在夫家的幫助下逃走,在顛沛流離中生下你們。但她一個人無力撫養,只得先將你們遺棄在出塵庵門口,再以逃災難民的身份在出塵庵出家。她不敢帶你們回榮家,在榮家你們三房已經是死人了,她帶著你們回去的話,也是自尋死路。師叔幫助我逃出來,也是想給你們掙一條出路。”
書意聽完已然是淚流滿面:“原來師叔是我們的娘,怪不得這麼多年,師父師姐們各種苛責,就師叔還偷摸關照我們。我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書語心性比妹妹書意堅韌,但是得知真相後也是忍不住淚水橫流,和書意抱在一處交頸而哭。梓婋知道這個訊息對她們來說無異於晴天驚雷,所以在她們相擁痛哭時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讓她們宣洩一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