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嬙不確定地道:“我,我對他們有什麼,什麼價值嗎?我......”
劉氏握住梓嬙的手道:“孩子,不管二房對你的婚事,打的是什麼主意,娘都不會讓他們算計到你的。但是婚事,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為好。”
“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梓嬙問道。
劉氏道:“嬙兒,你大姐姐吃了很多苦,可她如今很有本事。一路從尼姑庵出來,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她一個女子,現在能完全做自己的主,你又何嘗不能?”
“娘,你的意思是?”梓嬙不甚明白。
劉氏堅定地道:“嬙兒,言氏子孫經商起家,善於商道的子孫,不僅僅只出在二房。言氏的掌家人,也未必一定是二房。”
梓嬙略略體會到母親的意思:“大姐姐要做言氏的當家人?”
劉氏很是欣慰女兒的聰敏:“你大姐姐說,南邊的商戶,女子掌家的不少。獨當一面的也不勝列舉。嬙兒,我們孤兒寡母,不如就跟著你大姐姐搏一搏,若是贏了,咱們自立門戶,不用受二房鉗制;若是敗了,我們也有退路,娘帶你去投奔你外祖。外祖家雖然不及早前了,但你舅舅好歹不大不小也是個官兒,你舅舅和我從小就親厚,必定會照拂我們。”
梓嬙擔憂道:“娘,這樣會不會太,太殘酷了。一家子骨肉的,這樣......爺爺怎麼辦?他要是知道了,不得傷心死啊?”
劉氏不屑道:“嬙兒,當年但凡你爺爺出面為你大伯一家說句話,你大伯一家也不至於人死家散。老爺子看重的是言氏的長遠,死的哪怕是親兒子,只要言氏不敗,他都可以忍受。”
劉氏見梓嬙猶豫,又道:“你大姐姐很有手段,你知道嗎?你二姐姐的夫家,錢府,已然是敗了。你二姐姐的親事,不日將煙消雲散。”
梓嬙雙目瞪大,不敢置信:“不會吧?!那二姐姐豈不心想事成了?”
劉氏道:“這只是你大姐姐的第一步而已。”
“大姐姐真的這麼有本事?能把錢府給扳倒?”梓嬙明顯不相信。
劉氏鄭重地點點頭道:“這是你大姐姐做給我們看的,是給我們展示的誠意。也是告訴我們,即便我們不助她,下一步言氏易主,也只是時間問題。”
梓嬙聽進去了劉氏的話,點頭道:“娘,二姐姐對我還不錯,只要不傷害到她,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劉氏知道女兒還是靠向自己親孃這邊的:“嬙兒,世道對女子嚴苛,若是女子再不為自己爭一爭,那隻能是任人宰割了。二房但凡能放過你,不算計你的婚事,我也不會和你大姐姐合作傷害你父親的家人。”
梓嬙抱著母親道:“我知道,我知道,娘,我知道的。”
劉氏對梓嬙道:“現在你大姐姐在外面對付錢氏,我們在裡面也要給她添一把柴。你二伯好面子,定然不會為你二姐姐退親,這門親不退,言氏還是錢氏有力的外援。錢氏在你大姐姐那邊,還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梓嬙已然劉氏徹底勸服,她也怕二房真的算計了她的婚事,那她一輩子就完了,於是道:“那娘,我們給二姐姐的婚事推一波吧。”
三日後,前皇商龔家嫡四女及笄,龔家擺宴,除了宴請商業同仁,龔家小姐還請了閨中好友,歡聚一堂。梓娀和梓嬙也是接到帖子,連著表妹卿敏也跟著去湊湊熱鬧。三人是歡天喜地地去,眼淚吧嗒的回。梓嬙的衣裳都被抓破了,臉上還掛了彩,卿敏也沒得著好,釵發散亂,臉上還被抓了道印子。
龔家原先做絲線生意,一款流光金線,專供皇宮大內。一小束的流光線,價值百兩。後來新皇繼位,覺得此線過於奢靡,就禁了。龔家一下子就丟了皇商的名號。可是名氣在這裡,品質在這裡,雖然大內不用了,但是民間鉅富、功勳貴族之家還是買來襯托身份地位,故而丟了皇商名號的龔家,在絲線行業還是佼佼者。再者,龔家還有一個嫡長女,在宮內當妃子呢,身份地位自然不容小覷。
龔家的這場豪宴,不僅僅是為了小女及笄,也是為了和同行交流,更是為了給小女相看青年才俊,故而龔家給應天的一眾豪門貴族都下了帖子。
梓娀、梓嬙和卿敏與這位龔四小姐年紀相仿,梓娀和梓嬙更是龔小姐的閨中好友。這次及笄宴,姐妹兩個都收到了帖子,一早就準備好禮物,只待這天了。
龔家的宴分了兩處,一處在外間大堂,是男賓專處;一處在內府花園,是女賓獨用。梓娀梓嬙和卿敏姐妹三個到的時候,大部分客人都到了。龔四小姐,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