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梓婋帶著帖子又到了廣濟寺的禪房。
再次攀爬這廣濟寺高高長長的石階,心情和前次大有不同。早前的那次,心有篤定,步履穩健,那種江山在握的感覺,讓梓婋飄飄然;而經過言仲正“柔福帝姬”的威脅後,此時的梓婋卻沒由來的忐忑不安,腳下的臺階似乎變得更高更長了。帶著這般的心情,梓婋到了山門口,一位大約十歲左右的小沙彌正等在門口。
“阿彌陀佛!”小沙彌對梓婋合十而拜,“是岑施主嗎?”
梓婋恭敬回禮:“正是在下,有勞師傅帶路!請!”
小沙彌指引道:“施主請隨我來!貴客已經等了很久了。”
小沙彌將梓婋帶至後院禪房後便離開了。梓婋輕輕地推開禪房的門,只見室內佛香嫋嫋,唱經喃喃。兩個素衣女子跪在觀音像前,虔誠地念著經書。梓婋無聲地站在簾子前,靜等她們唸完這章經。
室內靜悄悄的,只有喃喃經聲,陳設佈置簡單,但又莊嚴肅穆。在這樣的環境中,梓婋的厭佛症又犯了,她強忍著噁心,等待著兩位女子功課結束。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梓婋站不住,自顧自坐在了椅子上。久到梓婋都要閉目睡著,唱經聲才戛然而止。
梓婋立馬睜開沉重的眼皮,站起身,對著簾子恭敬地作揖:“兩位夫人安好!”
嘩啦一聲,珠簾響動,劉氏率先出來,她抬眸看向梓婋,眼眸中似有無限話語。緊隨其後的女子,戴著面具,髮絲披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梓婋,似要看出點什麼來。
“坐下說話吧!”劉氏輕聲道。
三人坐定,書語默不作聲地進來上了茶,微不可察地和梓婋交換了一個眼神。多年的默契讓梓婋瞬間明白了書語的意思:劉氏這是要來確認她的身份了。
劉氏先開口道:“岑少爺,今日找你來,還是為了當日那塊玉佩的事。”
梓婋輕笑道:“夫人不是把玉佩交給言太爺了嗎?”
劉氏道:“不錯,我是交給我家公爹了。不過,他什麼話都沒有跟我說。今日請你來,還是想請你解答我的疑惑。”
梓婋伸手作請:“可以,請問。”
“這玉佩的主人,曾是我的至交好友,因一些事故,我們失散多年,不知道這玉佩的主人現在在何處?該請本少爺好心告知。”
梓婋手裡的摺扇輕輕釦著掌心,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不知夫人要找這位友人所為何事?”
劉氏看看梅姐,欲言又止。
梓婋道:“看來沒必要深談了。”說完便作勢要走。
梅姐起身趕緊道:“自是要護她周全!”
梓婋反問:“護她周全?那還冒冒然將玉佩遞到言太爺面前?”
劉氏急忙解釋道:“玉佩交給公爹一事,純屬意外。並非我本意。那日我帶著玉佩回府時,正好遇到公爹的心腹管家,我被大嫂的愛寵衝撞,玉佩拋飛出去,正好就入了言月山的眼,所以才……”
“岑公子,還請告知她的下落,民婦定然重謝!”劉氏懇求著。
梓婋看著劉氏和梅姐,她們的殷切之情,看不出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