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說吧!什麼交待?”沈娉婷出聲問道。
洛川站起來,對張青松拱手道:“師父,我自幼受您教導,你教我仁義禮智信,教我人之初性本善。師父教的這些,我一向奉為圭臬。”
“川兒!”張青松知道事情不好,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似是要挽回什麼,一聲呼喚中,帶著一絲的哀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洛川不顧張青松的情緒,直言道:“師父,我相信的做任何事的初衷都是為了我。但是師父,我現在長大了,你可以監督規勸我的行事作為,但是請不要再為我作主了。”
不待張青松開口,洛川又對康伯道:“查掌櫃,你勞苦功高,獨身一人在江北苦苦支撐,岑記米行最艱難的時候,你都不曾棄岑記而去,請受洛川一拜!”說著,洛川鄭重地對老人家行禮。
查元康立馬起身扶住這位東家,嘴裡連連告饒:“不敢當,不敢當。老夫從在岑記當學徒開始,如今四十六了,一輩子都給了這個米鋪,說句託大的話,對我來說,這個米鋪,不僅僅是東家的,也是老頭子的家。為了這個家,老頭子願意豁出去一切。”查元康知道他和張青松圖謀的事,已經敗露。
洛川抬手安撫住查元康激動的陳情,繼續道:“查掌櫃,你為岑記辛苦一輩子,我是記在心裡的。如今你也年老,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了,我命人準備了一千兩銀子,作為養老金,你擇日回江南老家吧!”
查元康頓時紅了眼圈:“東家!”
張青松也出言制止:“川兒,查掌櫃勞苦功高,你這麼做太寒人心了。況且,今日是暖房酒,你非得在此時此刻說這些事嗎?”
洛川道:“師父,當機立斷,這是你一直教導我的。況且,我剛才也說了,我沒那麼多忌諱。現在,請師父明示,你為何要查掌櫃傷了梓婋,或者說,是想要了她的命!”
話至此處,梓婋和沈娉婷也明白了一切,張青松指使查元康傷了梓婋,準確地來說,是想要查元康結果了梓婋。
梓婋皺眉對張青松道:“青松叔,我不記得我和你有深仇大恨。”
張青松被洛川決絕的話傷了心,聽到梓婋的問話,厲言道:“沒有深仇大恨,但你絕對是洛川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
“師父!”洛川出聲阻止。
但是卻沒有攔下張青松激動的情緒宣洩:“你敢跟洛川說明你的出身嗎?你敢說你對岑家沒有利用嗎?你功成那日,岑家必定多一個生意場上的強勁對手!我得為川兒鋪平道路,任何與他有害的人和事,我都會為他掃蕩乾淨。”
洛川沉聲道:“師父,阿婋的身份,出身,我都知道。她沒有明說,但是我自己也查得到。人在世上,哪有來無痕去無蹤的,她從出塵庵逃出來,她是言氏的大小姐,這些我都知道,我甚至知道她回到應天打算要幹什麼。”
梓婋驚呆了,她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哪知道自己像一幅畫一樣,被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阿兄!”梓婋艱難且尷尬地喚了一聲。
洛川擺擺手示意梓婋不要講話,他對著張青松繼續道:“師父,不管阿婋的身份是什麼,她都沒有害過我,反而在岑家,也是一直在幫助我。她救過爹,救了嫂嫂,也救助過二嫂。即便她要對付言氏,難道岑家不應該給予幫助嗎?師父,世間女子本多艱難,她已經吃盡了苦頭,你還要她的性命?”
張青松吼道:“杜漸防萌,這個道理你不懂嗎?現在她不成氣候,仰仗岑氏的財力和人脈在做生意,他日壯大,真的鬥倒了言氏,你覺得她還會保持初心,不與你為敵?川兒,商場如戰場啊!”
梓婋始終臉色沉靜如水:“青松叔,將來之事變幻莫測,你何故當下就給我下了未來我必將恩將仇報、翻臉無情的定論?我的目的始終是言氏,不在岑氏。”
張青松哼聲:“你如今這樣說,將來誰能保證?”
梓婋無奈搖頭:“青松叔,非得將我預設為一個大惡人嗎?”
張青松道:“你父母皆死於血親之手,你對付言氏,必定以血還血......”
“夠了!”梓婋面色不愉,“青松叔,你不必再說了,全部是你的臆測,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你已經魔怔了。”
“阿兄,今日本事你的暖房喜事,為了我弄成這樣,不值得。如今這暖房酒也喝了,你想給我交待的事,也交待了。青松叔和康伯的事,還是由阿兄自己作主為好。我就不參與了。沈姐姐,我們走吧!”梓婋拉起一直坐在一邊的沈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