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為她把脈,發現脈象平和,脈動有力,頓覺放心:“沒事,可能累了。受了傷,人比較容易累,我們辦完事就回去吧,你再睡一覺,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早上的南門大街格外熱鬧,牙行位於南門大街的西頭。賣菜的,耍把式的,進貨的出貨的,東來的北往的,要多熱鬧就多熱鬧。姐妹二人進了牙行,點名找了當初幫她們賃院子的牙人。因為院子是岑四出面租賃的,牙人並不認識梓婋姐妹。
為了做戲做足了,梓婋沒有送書語進去,而是讓書語自己去找牙人說。書語一身窮苦人家的打扮,面對牙人,說的是悲慘兮兮:
“大嬸,我從外地過來尋親,不曾想親戚都死光了,如今我流落貴地,衣食甚憂,已經三天粒米未進了,求求各位賞我一口飯吃吧!謝謝了!”說完就使勁磕頭,眼見額頭都腫起來了,還是不停。
牙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姓李,一看就是精明的老婦人,她將書語扶起來,仔細瞧了瞧書語,道:“介紹工作不難,只是我看你的相貌,倒不像是窮苦出身。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你要是戶籍乾淨,找份工也輕巧的很,要是有什麼貓膩,我現下就能將你送官去。”
邊上另一個牙人道:“真是可憐!這麼水靈的一個丫頭!”
也有過來招人的,便出主意的:“小丫頭不如跟著我去,我那裡正好少一個漿洗的!”
還有心懷不軌的:“嘿,我說,這麼漂亮的妞兒,不如去夜夜樓算了,那兒要什麼有什麼!”
李牙婆呸了一大口:“滾你媽的!你老子娘做了什麼壞事,弄出你這麼個不積德的東西,我手上過的丫頭,從不入勾欄瓦肆,你缺德事兒做多了,少他媽在老孃這邊噴糞!”
李牙婆一陣開懟,周邊的人就不敢多嘴了,牙行的管事對書語道:“小姑娘,你找李婆算是找對了,她最是熱心,肯定能給你弄個好的生路!”
書語一聽立馬就拿出懷裡的戶籍證明:“婆婆,我知道你是好心人,就麻煩你了!我原先的家裡是做盆景生意的,蒔花弄草我還是有一番手藝的,肯定不會墮了婆婆的招牌!”
李牙婆仔細翻看了書語的戶籍文書,又聽到書語有手藝傍身,點頭讚道:“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你還有一項手藝在,當真是不錯。你放心,婆婆我肯定給你找個好活計!”
過了小半天,書語從牙行出來,直奔梓婋坐著的茶攤,對梓婋道:“成了,明日去言府見管事的。”
梓婋點頭道:“算是一個好的開端了,我們回去換衣服去,用了午飯,和沈姐姐去看鋪面。”
到了下午,梓婋打扮成一個小公子,和沈娉婷去了昨日看的幾家鋪面,鋪子一共看中三間,地理位置和麵積都讓梓婋和沈娉婷非常滿意。姐妹兩個一邊看一邊討論,最後在一個小茶館裡敲定了經營方向。
三個鋪子兩個位於南門大街,面積都不小,其中一個還是兩層樓,後面還帶院子,如果盤下來,完全可以將已經租賃的小院子退掉,全家搬進來落戶。前面的兩層樓可以開店經營,沈娉婷做慣了豪門太太,當下就做主要將這間鋪子改造成售賣胭脂等香膏的高檔店鋪,只對豪門貴族開售。
梓婋認同沈娉婷的眼光,但也提出了進一步深化:“姐姐,既然要做高檔店,不妨我們再大膽點,應天從前是國都,現在是陪都,老牌的豪門貴族數不勝數。當然售賣口紅胭脂等的店鋪早就做熟飽和了,我們的店鋪要是沒有創新,恐怕開不長久。”
沈娉婷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梓婋道:“我昨天和言府的昭少爺還有娀小姐去了風雨樓,風雨樓是個茶樓,內部佈置清雅高貴,很多做生意的、當官的,或者是應試的舉子文人,都喜歡去那邊高談闊論,以文會友。講究的是匯天下事,結天下友。但面對客人都是男子。這應天城,可還是有很多豪門貴婦,書香世家的女兒呢!我們不若試試將這個胭脂鋪子開成風雨樓這種的?”
沈娉婷沉思道:“你說的對,男子會友總是隨意就會了,女子會友因著世俗,總是不方便。”
梓婋道:“是的呀,我聽說現在官家閨閣裡還流傳這一種女書,只在貴族流通,貴女比普通百姓更加註重名節聲譽,不到談婚論嫁的年紀,絕對不會露面,即便到了婚嫁之齡,也是嚴格按照家族長輩的安排在外面交際會友,自由度很少很有限,為了便於閨閣好姐妹互相交流,才有了女書這種東西。應天貴女貴婦不少,我們可以開一間,集合賣胭脂口紅香膏,品茶,插花,制香,首飾,珠寶,刺繡等幾樣服務於一體的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