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梓娀的掙扎和呵斥,梓婋自己帶著楚軼去了花廳談話。
楚軼坐下喝了滿滿一杯茶後,梓婋笑道:“楚兄你幹什麼去了?怎地渴成這樣?”說著又親自給他滿了一杯。
笑塵嘴快:“岑老闆,我們公子著急來見你,一路上緊趕慢趕地,可不渴了嘛!”
楚軼頓時滿臉通紅,先是瞪了笑塵一眼,又心虛地看向梓婋。梓婋恍然未覺有何不妥,還情緒穩穩地道:“再著急見我,也不用這麼趕啊!”
楚軼聽到這話,心下炸起了一朵小煙花,照的心裡亮堂堂的,不由地放低了聲音,柔聲道:“沒事,我吃得消。”
梓婋見他這麼說也沒有多想,忽視了笑塵賊兮兮地偷笑,對楚軼道:“楚兄這次辦事順利嗎?”
楚軼心情大好,不由地說了幾句平時不能說的:“挺順利的,手上現有的證據傳上去,基本大功告成。”
梓婋疑惑地問道:“什麼證據?”
楚軼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有點尷尬,摸摸鼻子道:“這,我......”
梓婋看出了他的失言,就當沒聽懂,連忙打岔道:“來嚐嚐這個茶,我姐姐特特收集了清晨的露水,給我烹的,我是個粗人,也嘗不出什麼好味道。便宜你啦!”
楚軼順臺階而下,接過梓婋遞來的茶盞低頭品鑑起來:“方永昌已經北上了,聽說和他一起北上的還有大量的軍需。你如何湊得起這麼多的?”
梓婋坐下一邊把玩著一串小珠串,一邊回道:“也沒多少,還有一小半還沒上路。我現有的人手不夠趕工,就找了家庭代工。這應天城雖然是大都市,但是平民還是很多的,閒在家裡的婦女也不少,發動起來,就是一股強大的生產力。按件當天結賬,有的是人要來我這邊做。而且這種家庭代工,可以領回去做,也不耽誤家裡的事。”
楚軼讚道:“你可真是個經商的天才!你怎麼想到的?”
梓婋笑道:“我以前在出塵庵的時候......”梓婋說到出塵庵三個字時,面色一滯,帶著生硬地口氣繼續道:“在出塵庵的時候,為了維持庵裡的生計,師父會在外面接一些手工活回來,分派給我們姐妹幾個做。但不是計件,而是論天。這樣不管一天能做多少,分得的飯食還是一樣的,大家的積極性都不高。我現在出來了,又走了商路,運氣不錯,生意還蠻好。就一直想著用最低的成本,賺得更高的利潤。這次和周統領談生意,周統領那邊需求一直很大。我就想著除了擴充人手外,能不能降低人工。多琢磨幾下,這不就想出來了嗎?”
楚軼道:“人人都說商戶末流,其實我覺得,商戶是朝廷運轉不可缺少的一個支柱。有了商人,經濟才能流通,經濟轉運良好,百姓的各個方面才能滿足。衣食住行,都離不開經濟。”
梓婋道:“楚兄有這個想法,倒是令我意外。你天潢貴胄,竟然不小瞧經商之人。那真是我們商戶的福氣。”
“對了,剛才那位言姑娘說你坑了她哥哥一把,怎麼回事?能否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楚軼一副想聽故事的姿態。
梓婋略略低頭想了一下:“告訴你也無妨。供應軍需用品裡的藥囊,裡頭有一味仙鶴草,這味藥用量不大,但是必不可少。現在已經天冷了,上好的仙鶴草不多,我就到處高價收購,但就是不收言氏的仙鶴草。這言大少爺貪心啊,見我開價開的高,就想賺我的錢,他大肆囤積仙鶴草,和我打擂臺,想在我急缺的時候再高價賣給我。我就及時停止收購,他那邊的仙鶴草就等於爛在手裡了,最後不得不低於市價的一半盤給我。至於言姑娘所說的我差點害死她哥哥,應該是言大少爺挪用公款買賣仙鶴草被言鏗修老爺發現了,動了家法,差點被打死。”
楚軼聞言肯定地道:“你和言氏有仇。”
梓婋沒想到楚軼會看出來,挑眉道:“哦,怎麼說?”
“仙鶴草不是什麼貴重的藥,市面上好的差的,貨源足。你偏偏高價收購,哄抬了市價,自然會引得其他人眼紅。還專門不收言氏的。這不是明晃晃的在說我要弄你言氏嗎?”
梓婋笑的風輕雲淡:“楚兄不是商人都看出來了,出身商賈世家的言梓昭看不出來?他情願跳這個坑,我也攔不住。”
“你到底和言氏有什麼過節?”楚軼追根究底,“言氏是江北的大商人,財力、人力、勢力都不可小覷。你要是和言氏有仇,最好先跟我說。”
梓婋道:“我知道楚兄關心我。我和言氏的糾葛,三言兩語說不清,細數數的話,那是一山不容二虎,有我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