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軼強吻了的梓婋,雖然憤怒,但頭腦卻無比的清醒。她知道這不過就是楚軼身為王爺、皇子,得不到她一個平凡女子回應的衝動,是被她當眾下了面子的報復。她可不認為,就僅憑和楚軼的交情,能讓他對自己鍾情深重。何況,男女之事,哪有這麼多的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呢?再說,自從和楚軼相識以來,她的所作所為,很是對得起“狠辣”這兩個字,楚軼一個謙謙君子,能容得下她的驚世駭俗嗎?
梓婋從來都不會高估自己。
龔家的人快速地圍住了楚軼,龔大太太更是親自將其扶起,大聲喝道:“來人,給我拿下!楚王身份貴重,豈容你隨意褻瀆!”
說完,龔府的家丁就圍了上來。原本楚軼想象中的情意綿綿,徹底淪為一場劍拔弩張的“悲劇”。
梓婋穩了穩心神,對圍上來的家丁呵斥:“我看誰敢動我!”
楚軼亦阻止道:“舅母住手!”
龔大太太扼腕不已:“軼兒,你糊塗啊!你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何況她還揹著說不清的債。你,你是要自毀前程嗎?你大哥知道了,會怎麼樣?”
楚軼護著梓婋道:“舅母,軼兒心意如何,軼兒自己清楚。大哥那邊,我自會有所交代。還請舅母不要為難洛雲。剛才是我孟浪了,唐突了她,她反應過激,也是情理之中。”
梓婋抿著嘴,看著楚軼護在他的身前,突然心中似有什麼被打破了一樣,異樣的感覺瞬間從被打破的縫隙中流出,很快就流遍了四肢百骸。她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踟躇之間,只聽得楚軼再次說道:“舅母,今日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密集,一些事情我們尚未清楚。洛雲,不管她是什麼身份,至少在我面前,她從來都是坦坦蕩蕩。她憑一己之力對抗應天各大米商,將操弄米價坑害百姓的禍首送進監獄,就憑這一點,她和我的身份就不是阻礙。現在是我心悅於她,她還未接受我。男女之間,向來都是男的佔優勢,女的會吃虧。在今天這件事上,洛雲已然吃了我的大虧。我何故再忍心,看她受委屈呢?舅母,軼兒向來尊敬你,還請舅母看在往日軼兒孝順的份上,今日就放過洛雲吧!”
龔大太太聽到外甥說的這麼懇切,不由地嘆口氣道:“軼兒,說句對不起聖上的話,我向來視你如親子。你雖然是皇子,但我還是希望你有個好的前程,不是尸位素餐的無用皇親。你現在得你大哥青眼,若是在婚事上出了岔子,那可怎麼是好?你想想你的母妃。”
楚軼沉吟片刻回道:“舅母,前程不前程的,我不在乎。大哥看重我,我就盡力為朝廷辦事;大哥若是因婚事而不待見我,我依然是皇子,日後分封就藩,還是有接母妃出宮的一日。舅母,今日就此罷了吧!”
龔承望見場面尷尬,立馬就出來打圓場:“母親,這折騰了一日,也是累了。有什麼話,後面再談。現在大家都情緒激動,哪裡能商量出來好話?不如大家先冷靜冷靜。事緩則圓嗎?”說完龔承望又貼近龔大太太的耳朵道:“娘,表哥到底是皇子,還是封了王的,你到底給點面子給他。當著下人的面,如此對峙,傷情分啊!”
龔大太太看看兒子,到底還是心軟了下來,揮揮手命眾人下去:“你們都退下,管好你們的嘴。今日之事若是漏出去半個字,小心你們的命!”
龔大太太管家日久,威嚴甚重,眾人紛紛點頭哈腰躬身退下。
“你帶她先走吧!”龔大太太對楚軼擺擺手,“軼兒,舅母不管做什麼事,都是為了你好。你且三思。”
楚軼知道龔大太太這是讓步了,於是就對這個舅母拱手作揖:“多謝舅母,我先將洛雲送走,回頭我再來請罪!”
楚軼說完拉起梓婋就走,梓婋呆呆地,任憑他拉著自己的手離開。看著楚軼的後背,梓婋知道有些事情要變一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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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陳氏帶著梓嬙和卿敏急匆匆地回到言府。下馬車分開的時候,陳氏突然對梓嬙開口道:“嬙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你伯父最近忙於你哥哥和姐姐的事,但還是沒忘了你。最近給你看了一門好的婚事,若沒有意外,過幾日男方就會託請媒人上門相看了。這段時間,你就少走動吧,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裡。”
梓嬙抬腳下車的動作一頓,繼而像是沒聽到一下跳下馬車,站定了對陳氏行禮道:“謹遵伯母之命。那嬙兒就先回房了。”說著看也不看陳氏一眼,對卿敏道:“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