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嬌俏又帶著祈求的聲音在靜謐的大堂裡傳的一清二楚,幾個選購書籍的人都回首看向王素笛那邊。被人圍視的窘迫感讓王素笛漲紅了臉頰,想要就此逃離卻又實在舍不下這好不容易尋到的《點兵論》。
正在躊躇之際,言鏗修出來打圓場道:“既然姑娘如此中意此書,不如我們商量個折中的法子?”
王素笛轉臉看去,只見說話之人劍眉星目,青衫著身,風塵僕僕,卻絲毫不掩清貴之氣。
“你是?”王素笛疑惑道。
店老闆趕緊對言鏗修行禮道:“爺!”接著又對王素笛道:“王姑娘,這位就是這本《點兵論》的主人,也是我們鶴立齋的大股東言公子。”
言鏗修對王素笛客氣道:“這位姑娘,這本《點兵路》是在下為家中胞弟於一個月前就訂購的,你如此喜歡這本書,不如我們商量一下,這本書我暫時不取走,我命店中書童給你抄錄一本送給你如何?”
王素笛聽聞就更加不好意思,加上她聽到店老闆稱呼言鏗修為言公子和爺,就誤以為言鏗修是言欽修。此時言王二姓已然結親了。少女的嬌羞和閨閣禮教,讓王素笛又羞又臊。
“我,我不要了!”王素笛此刻的心思已經不在這本《點兵論》上了,而是在突見未婚夫的慌亂和羞臊中拔腿就跑了。
“哎!”言鏗修和店老闆同時出聲。
“這姑娘是哪家的?”言鏗修問店老闆,“閨閣女兒喜歡崔大師的《點兵論》,倒是少見。”
店老闆恭敬地道:“公子,是金陵王家的大姑娘。”
“哪個王家?”金陵姓王的大戶有兩戶,官宦之家姓王的有一戶,故而言鏗修有此一問。
店老闆回道:“是裝裱大師王黎的嫡長孫女。”
言鏗修點頭,看著王素笛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原來是王大師家的,怪不得這般英姿颯爽,不似尋常閨閣女兒。”
王家一直做書畫古董生意,在古玩界算是泰山北斗。王素笛乃是王黎嫡長子的嫡長女,從小就被王黎親自帶在身邊教養,性子偏男兒,不愛女紅針黹,對金石古董倒是一通百通,最是豪爽颯沓。長至及笄,言仲正親自上門為老大求娶,兩姓婚約已經在走相關流程了。只不過言鏗修外出經商已經有近十個月,所以還不知道王素笛已經是言欽修說定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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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言鏗修回到家中,言錚修就來討要了。
“二哥,那本書呢?”言錚修最近迷上了兵法,言鏗修為了給他慶生,特意預定的《點兵論》。
言鏗修把那本書留在了書齋,命書童抄錄一本,故而沒有帶回來:“你著什麼急?這不是還沒到你生日了嗎?”
言錚修欣喜的情緒立馬就萎靡了,小聲嘀咕著:“什麼嘛!不是說你這次回來就帶給我嘛?”
言鏗修此時對待這個胞弟還是很好的,畢竟一母同胞:“好了,說好的事,二哥什麼時候沒給你辦到過?再等一段時間吧!”
“好了,哪有攔著門跟哥哥要禮物的?先讓我去跟爹爹請安,說一說外頭生意的事。”言鏗修用手拍拍老三的肩,“等說完了,我再找你。”
言錚修反手拉住二哥道:“別去別去,現在爹可沒空。”
“嗯?”言鏗修奇道,“這個點兒了,難不成大掌櫃們還在和爹說話嗎?”
言錚修笑嘻嘻地道:“非也,非也!爹在見媒人,談一件大事。”
“爹要續絃?”言鏗修大驚,上頭已經有個元妻留下的大哥了,要是老爺子再續絃,指不定再多幾個弟弟妹妹,言鏗修可沒這麼大度再去包容幾個異母兄弟。
言欽修皺眉道:“說的什麼話?是為了大哥。爹給大哥定了一門親事,現在要商量著過六禮呢!”
言鏗修聞言倒是舒了口氣,只要不是有繼母就行,管大哥娶不娶的。言鏗修也沒繼續追問哪家姑娘,對言錚修道:“那算了,我先回我自己院子修整一番,等爹那邊結束了,我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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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鏗修的親自敦促下,鶴立齋的四五個書童同時分段抄錄,不到三日,《點兵論》就抄錄完畢。言鏗修命鶴立齋的店老闆,親自送到了王府。
王素笛接到抄本時,只當是言鏗修這個未婚夫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