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錦衣衛分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笑塵站在馬車頂端,佔據高點觀察全域性。馬車內,楚軼將梓婋護住,安撫道:“你就待在馬車裡不要出來。我去去就來。”
梓婋趕緊拉住要探身出去的楚軼:“外面危險,還是先暫避鋒芒為上。”
楚軼回身帶笑看著梓婋,滿眼都是溫柔和感動:“你擔心我?”
梓婋一愣,心下犯起嘀咕:你感情這麼充沛的嗎?躲避危險不是本能嗎?
就在梓婋愣神之際,楚軼捧住梓婋的頭,狠狠地親了一口她的額頭:“等我!”說完就瀟灑地飛出去,站在馬車門口迎敵。
一隊大概八個黑衣蒙面人從山道兩側的樹叢中竄出來,揮舞著各種武器朝馬車撲來。錦衣衛訓練有素,武功高強,應付自如,四人分守四方,將馬車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但是匪徒功夫也不弱,並且人數上佔優勢,兩個匪徒對付一個錦衣衛,錦衣衛遲遲不得完全退敵,戰局一度膠著。
梓婋撩開簾子對楚軼喊道:“我們快走,引開他們,沈姐姐馬上要跟上來了。”
楚軼聞言明白梓婋的用意,梓婋這是怕連累了沈娉婷的馬車。於是就親自駕車朝山下狂奔而去。
匪徒見目標人物逃離,立馬就舍了纏鬥的錦衣衛,朝楚軼的馬車追去。一時間暗器箭矢連連射向馬車。這馬車雖然外表普通,但到底是皇家用品,匪徒射來的暗器箭矢打在馬車壁上鐺鐺作響,愣是沒有一件兇器能打穿馬車壁。
梓婋在裡面聽動靜,聽的心驚肉跳,但很快又冷靜下來,開始思索對方的來頭:應該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楚軼身份在此,言鏗修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言氏全族的人頭來賭。那就是衝著楚軼來的,嘖,這架勢是不鬧出人命不罷休的,怎麼辦?自己可不想死在這山裡啊!
正發愁,突然馬車右側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同時馬車開始劇烈晃盪,梓婋被顛得東倒西歪,正在努力穩住身形的時候,楚軼探身進來,一把扯住梓婋就往外跳:“抱緊我!馬車要翻了!”
楚軼話音剛落,只聽得又一聲巨響傳來,梓婋窩在楚軼懷裡探頭看去,那輛馬車已經滾下了山道的陡坡,四分五裂,木屑飛濺。梓婋看的心驚,趕緊把楚軼抱抱緊。
等到楚軼站定,梓婋還未站穩,楚軼已經和衝上來的匪徒交上了手。梓婋只覺得耳邊叮噹作響,震的耳朵刺痛。楚軼功夫不錯,若不是帶著梓婋,擊殺圍攻他的兩個匪徒不成問題,現在只能且戰且退,以求兩人都安全。還好笑塵及時過來幫忙,主僕兩個將兩個匪徒分別擊殺。鮮血飛濺出來,將楚軼和梓婋的衣服都染上了血點。
梓婋看著倒臥在地上的屍體,深深地吁了口氣:“我的媽,我以為今日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楚軼隨手抹了一下臉頰,揉開了濺在面上的血液,對梓婋道:“放心,有我在!”還未說完,就被梓婋狠狠地推了一把。楚軼的臉色從不解到驚訝再到驚恐,最後目眥盡裂地喊出:“梓婋!”
倒在地上的梓婋雙臂大張,呈保護的姿態護在楚軼毫無防備的背後,一支利箭從梓婋的胸口穿體而過,帶著血腥味和粘稠的血液,鐺地一聲又釘在了樹幹上。梓婋張大了雙目,僵硬地仰面倒下,心道:我真是中邪了!
笑塵一見甚覺大事不好,趕緊戒備起來,和從後面追上來的匪徒繼續纏鬥,緊咬著匪徒尾巴而來的是四個錦衣衛。
一夥兒人又打成了一片。
八個匪徒,被楚軼和笑塵解決兩個,被錦衣衛先前解決了兩個,現在還剩下四個;錦衣衛加上笑塵,人數上的優勢逆轉了。很快,四個匪徒就剩下一個,笑塵壓著這個僅剩的匪徒打算問問情況,誰知道這個人仗著面巾沒有被笑塵即使摘下,就直接咬破藏在牙齒中的毒藥自盡了。
笑塵懊惱地扔下手中的劍,趕緊去楚軼身邊檢視情況。只見楚軼抱著梓婋手足無措,只知道脫下自己的衣服去堵梓婋的傷口。梓婋流了很多的血,似乎是傷到了動脈,血流的很多很快,此刻的她已經有點暈厥的症狀了。她的手指蜷曲抖動,但是力氣不夠,根本抓不住什麼,也握不住什麼。她抖動著蒼白的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也沒力氣發出什麼聲音。
“梓婋,梓婋!”楚軼慌亂不堪,抱著梓婋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別閉眼,別睡!求求你,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笑塵,笑塵,快去弄匹馬來,快!”楚軼嘴巴里吼著,自己抱著梓婋就開始跑起來。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隨後而來的沈娉婷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她拖住楚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