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梓昭的威脅,梓婋只是笑笑,似乎聽了個笑話而已,也不答話,徑直帶著書語離開。
“那小妹,就坐等哥哥出招了!”
梓婋遠去的聲音,帶著挑釁和不屑,讓梓昭又是氣結。
“少爺,我們先包紮先包紮。”竹硯拉著梓昭的手,苦苦勸道,“這麼多血,也不知道傷沒傷到筋骨。這大小姐怎麼這麼兇啊!還隨身帶著兇器。”竹硯年紀不大,只比梓昭小一歲,但是面相比較稚嫩,對著梓昭說話溫溫柔柔的,帶著關心的急切。
梓昭惡狠狠地盯著梓婋離去的方向:“她是回來報復我們所有人的。能殺人的話,她肯定不手軟。”
竹硯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仔細地給梓昭裹上:“我們去找府醫包紮吧!”
梓昭任由竹硯牽著離開了原地。
園子裡的戲臺早就搭好了,戲班子也準備就緒。眾人入席後,戲班的人就開始了表演。梓婋坐在言仲正邊上,伺候著老爺子用茶。
“你二嬸把你父母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一會兒散了,你去看看,缺什麼少什麼,只管跟你二嬸說。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用操心,直接入住就好。”言仲正拍拍孫女的手。
梓婋將言仲正遞過來的茶接住放在身邊的几子上,對陳氏道謝:“倒是讓二嬸費心了。”
陳氏勉強維持著笑容道:“不值什麼。”
梓婋又對言仲正道:“爺爺,明採軒也離不得我。最近商隊剛籌備好,北上南下西行,很多事都得我親自盯著。年前,我就不住進來了。還是住在明採軒。等過年的時候,我會回來陪你。”
言仲正知道梓婋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倒是沒想到才短短不到半年,她就有了自己的商隊,有了商隊就說明有了商路。言仲正訝異地看向梓婋:“都有自己的商隊了?”
梓婋微笑著點頭:“承蒙巡警營的周統領看重,做了幾筆軍需生意,朝廷很滿意,就分了一點西北茶馬線的生意給我做做。第一次上手,我想做的盡善盡美,也算回報了皇恩浩蕩。”
梓婋的話,其他人聽了都驚歎不已,而言鏗修聽在耳朵裡,卻格外的刺耳。他苦心孤詣想做西北茶馬線的生意,甚至不惜舍了女兒的婚事,都未能成行。還差點捲入耿家謀反的大案裡。現在梓婋以一種風輕雲淡的姿態說出來,在他看來,這是炫耀,是揚威,是挑釁。不過,他哪怕心裡再不滿,也不會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做了十幾年的掌家人,這份定力還是有的。
倒是陳氏,臉上的表情再也管控不住,她想到可憐的梓娀,握著茶盞的手都在發抖,茶蓋和茶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方媽媽立侍在她的身後,發現了她的不穩定,及時伸手扶住了她的肩頭,過了好一會兒,陳氏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言仲正這邊還在細細地問著梓婋商隊的情況,他是老商人了,言氏在他手上從無到有,他有的是這方面的經驗。說到了興頭上,言仲正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場合,開始指點起梓婋來。坐在邊上的幾個言氏親戚,也齊齊奉承著。畢竟在言氏的小一輩裡,年紀輕輕能有這麼大生意盤子的,也就言梓婋一人了。
在眾人的奉承和阿諛聲中,陳氏哪裡還坐的下去,跟言鏗修說了一聲,藉口去更衣就由方媽媽扶著離場了。
“姑娘,不要生氣。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機會。”方媽媽知道陳氏心裡不好過,主僕二人在遠離戲臺後,方媽媽趕緊勸慰著。
陳氏精神頭不是很好,今日早早的起來安排壽宴,撐到如今已經是精力殆盡,加上壽宴中間又有梓昭當眾惹老爺子不高興,又有言梓昌被打傷,這些意外之事,她已然是強弩之末。她整個人靠在方媽媽身上,全靠方媽媽半摟著在走路。
“那死丫頭年前都不住進來,我如何能弄她?”陳氏恨得咬牙切齒。
方媽媽勸道:“她剛才不是說了嗎?過年期間不是要住進來嗎?還怕沒機會嗎?只要她住進來,咱們有的是機會。誒,姑娘,她過了年就是十九歲了,你是當家主母,為侄女相看人家,那不是天經地義?”方媽媽想到用婚事來拿捏梓婋。
陳氏搖頭道:“我何嘗沒想到這一層?但是她的婚事,恐怕由不得我來做主。”
方媽媽不贊同,帶著輕蔑的口氣道:“憑她在外面如何耀武揚威,這婚事還能自己做主不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爺再想如何補償她,這婚事還得你這個當家主母來操持。夫家是好是孬,還不是姑娘你來定。哪怕不成,也能給她添添堵不是?”
陳氏正好要說些什麼,就遠遠地看到梓昭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