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塵在梓婋關切的觸碰和楚軼越來越黑的臉色中,忍無可忍,一把推開梓婋,帶著糾結的語調道:“姑娘自重!男女有別。”
梓婋錯愕地看著笑塵,仰著的臉上帶著驚訝和無措。她順著笑塵躲閃的目光轉頭看向楚軼,只見楚軼臉色鐵青,不高興的情緒展現無疑。她再去看看笑塵窘迫的樣子,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抿了抿嘴唇道:“笑塵,我們共同守衛過半日山築,怎麼說也是戰友了。再說,你年歲比我小上三四歲,在我眼裡就像一個小弟弟一樣,我關心你,難道不應該嗎?”
笑塵不自在地道:“姑娘,我是錦衣衛,風裡來雨裡去,受點傷都是小事,姑娘還是不要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皮糙肉厚,無妨的。”
梓婋聞言更是心疼,看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弟弟吃不少的苦,才會這般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自己家裡要是沒有那場變故,弟弟現在也應該是一個風流瀟灑的公子,或是經商,或是讀書。除去身份外,其他方面定然不會比楚軼差。可是現在,好好的公子,成了在刀口舔血的錦衣衛。梓婋想至此,忍不住泫然欲下。
笑塵這下更加手足無措了:“姑娘,誒,我......王爺,這......”
笑塵就差跪下來給梓婋磕個頭了,心裡不住地嘀咕:言姑娘,你可別開玩笑了,我都要被你玩死了,沒看見王爺的臉色嗎?
楚軼伸手半摟住梓婋:“好了,你幹什麼呢?看把這孩子嚇的。”
梓婋收斂了一下情緒,轉臉對楚軼道:“我看到笑塵,我就想到了我弟弟梓陽,失蹤十來年,什麼線索都沒有。若果他還活著,也是笑塵這麼大了。”
笑塵這才恍然大悟,他是聽說過梓婋的家事的,知道她有一個失蹤已久的弟弟,聽說是年歲和他相當,怪不得這段時間梓婋對他的態度這般奇怪呢,原來是想弟弟了,把他當替身呢!
楚軼心下舒了口氣:還以為你當著孤的面,要紅杏出牆呢!
“你想弟弟,早說呀!我讓笑塵認你做姐姐,以後想弟弟了,就折磨折磨他。”楚軼逗她道。
梓婋不解:“我想弟弟,為何要折磨笑塵?”
楚軼道:“不是說世間的姐弟是冤家嗎?哪有姐姐不打弟弟的?我的皇姐常寧公主,每次見到我都要捉弄我,我躲都躲不掉,難道其他姐弟不是這樣的嗎?”
梓婋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你姐姐脾氣挺特別哈!”
楚軼見梓婋情緒轉好,興致就高了起來:“皇姐嫁到了雲南,一年到頭難得見一次,雖然老是捉弄我,但待我還是極好的。”
說話間,馬車就到了耿府,三人下了馬車,就看見耿府周圍圍滿了人,竊竊之聲,沸反盈天。
楚軼梓婋二人在笑塵的護駕之下,走到耿府眾人面前。
耿老太太睜大了眼睛,認出了楚軼,便伏身大拜:“臣婦拜見楚王殿下!”
隨著耿老太太的廝聲一喊,耿府一眾老小均五體投地,跟著大喊:“拜見楚王殿下!”
圍觀的人群中,聽聞這是楚王,立馬有一時的噤聲,但是很快,討論聲又起來了。
這個說:“看來耿府的案子不小,錦衣衛圍府,楚王親臨,怕不是捅了天了?”
那個接道:“誒,錦衣衛辦案,手段很辣,說不定是冤案呢?”
還有一個噓聲連連:“慎言,慎言!當心錦衣衛將你當同黨捉了去。”
楚軼聽著這些揣測聲,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對跪拜在他腳下的耿老太太道:“縣主,何須行此大禮!有什麼話,可以進去說,大庭廣眾之下,著實不好看。”
耿老太太不肯起來,只是直起腰身,雙目灼灼:“王爺,臣婦府上被錦衣衛圍住,遞了幾次帖子求王爺一見,王爺幾次不接。臣婦也是無法了,才出此下策,逼王爺來見。”
耿老太太倒是直接,當眾就將自己這般做的緣由給說了,楚軼頓時臉就下來了,以弱凌強,倒是好手段。
楚軼一甩袖子:“我已經現身了,要麼進去談,要麼你繼續跪。”說著就負手進了耿府大門。
耿老太太旋即在耿盛的攙扶下,領著眾人也進了大門。剩下的錦衣衛開始走到人群前驅散圍觀的。
熱鬧的耿府門口瞬間就鳥飛獸散。
耿府正堂,楚軼也不客氣,端坐首位。梓婋和笑塵分別站立在他的身側,跟左右護法似的。耿老太太攜耿府眾人正式行禮大拜。楚軼也未曾阻攔,而是理所應當地受了這一大拜。
等耿府眾人叩拜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