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體面;若是我也一併被殺頭了,那這些待行刑之日,就穿在身上,好上路。”
耿盛衝上去就將一個丫鬟踹倒在地,白布也隨之滾落。
耿盛崩潰地大喊:“滾!”
耿盛上前走了幾步,直逼耿老太太門面,他滿目猩紅,但是看得出,他是在極力壓制著情緒,他的聲音裡帶著顫抖和哀求:“娘,娘,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你是縣主,你肯定有辦法的,一家子老小,都不知道老四做的混賬事,憑什麼要給他們四房陪葬!娘,你去和陛下說,砍了老四一家即可,我們其他三房都是無辜的啊!耿家的血脈難道要斷送在你的手裡嗎?”
耿老太太抬眼看了自己的大兒子,厲聲罵道:“孽障!你們兄弟四個,都是一母同胞,現在出了事,就想撇清和老四的關係,還有點血脈親情嗎?你們也不想想,這麼多年,若是沒有老四和天偉,你們何來這富貴安穩的生活?現在事發,你只能嘆天理昭彰,卻不能將老四推出去。若你一再堅持這種想法,我必定不再認你這個兒子。”
耿盛被母親罵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低頭訥訥無言。突然吳氏跳了起來,又哭又笑地喊著:“天楊啊,我的天楊啊!”身邊的丫鬟連忙要拉住她,卻發現椅子上已經溼了一灘。
場面一度混亂。耿老太太看到這個場景,更是絕望不已,倒在丫鬟身上,兩眼放空地朝天花板望去,似乎要將這混亂的一幕隔絕在神識之外。耿盛見老妻瘋癲如此,又是氣又是急,想看顧這老孃,又放不下老妻,想去追老妻,這頭老孃又近乎昏迷。最終,他還是咬咬牙追著吳氏跑了出去。
第二日,一個身著縣主朝服的老太太端端正正地跪在了耿府的大門口,手持笏板,神情嚴肅,精神也奇蹟般地矍鑠起來。在她的身側,是一頂縣主的朝冠,在她的身後,則是耿府一干老小,均神色頹敗,面若菜色。身為息烽男爵的耿盛亦是盛裝跪著,朝冠也放在身側。過往的行人,都駐足而立,指指點點。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個值守的錦衣衛看不下去了。
幾個錦衣衛呵斥幾聲,命他們回去,耿老太太不怒而威:“怎麼,錦衣衛辦案,現在是給我耿府定了罪嗎?”
一個錦衣衛領頭的道:“縣主娘娘,還請你回去。定罪與否,還得看朝廷的意思。”
耿老太太腰背挺直,盡顯縣主威儀:“既如此,你趕我們回去做什麼?既沒有定罪,我耿府上下做什麼,都與你們無關。”
幾個值守的錦衣衛互相看看,領頭的問:“縣主娘娘,你是有什麼要求或者想法?可以說出來好商量,沒必要用這種方法,傷的也是你縣主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