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是不會算這些,但凡是她要知道該從哪裡下手的話,都不會變得如此迷茫。
但事實的確是和她所預料的不同。
大抵上所有人心裡面都很清楚,這事,換了別人的話,就會很聰明地不去管。
費力討不到好,還會得罪人。
按說這種事情,除了他們律所,好像沒有別的人會接。
唐瑾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理由,或者是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
她答應的那一刻,就連祁逸都如釋重負了一口。
祁逸和她講的時候,只說跟何丹青家裡面是世交,玩了很多年的兄弟。
唐瑾瑜對他那份玩世不恭是沒辦法表示苟同的,但想著看在祁逸的面子上,總不好拒絕的。
便應承了下來。
誰能想到中途和法援的案子剛好是撞到了一起,就讓她這邊一下子變得雪上加霜起來。
唐瑾瑜眼看著時間越剩越少,不能說是極度頭疼。
但確實是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中。
她是哪一個都不想放棄的。
不能去取捨,所以就要盡力做好平衡兩個案子。
這方面上,她要是多分出來一些時間,一切能改就可以。
唐瑾瑜是從畢業以後進入到律所裡面實習,哪怕是在祁逸的手底下做事的時候,都沒有仗著他們兩個的關係有任何的懈怠。
她在認認真真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並沒有鬆懈。
祁逸總是覺得虧欠她良多就是因為,唐瑾瑜的休息時間實在是太少。
她就連過年,也只放了兩天假。
剩下的時間好像還在律所裡面。
要不是祁逸離得近,有一天晚上散步的時候剛好走到那裡,看見律所的燈還亮著。
上去瞅了一眼,他怕是都不知道這些事。
唐瑾瑜真就是和誰都沒有說,一個人準備著。
祁逸在想,如果她壓力大的話,但凡和自己開個口,總還是能幫上她一些的。
可她偏偏就是誰都沒告訴。
祁逸也說不上來自己心裡面究竟是何種想法,但唐瑾瑜的努力他看得到。
所以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想著苛責她。
原本打官司這種事,就是有輸有贏,誰都沒有辦法去保證自己一定是勝利的那一方。
只能說是他們的勝算是要高一些的。
但有幾成的把握,到底還是個未知數。
祁逸在和別人談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做出保證。
唐瑾瑜更不會。
但她對每一個案子都很上心,勢必要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
在模擬法庭的時候,她給出來的邏輯就很周全。
讓你找不到一絲破綻,如果輸了,那就只能是案件本身還存在一些問題。
又或者是她的代理人在證據上,做了隱瞞。
除此以外,想不到什麼別的理由。
唐瑾瑜不是沒有助理,但她似乎更習慣自己來做。
所有事情親力親為,才會將掌握的證據全部都瞭如指掌。
唐瑾瑜不希望她在法庭上的時候,有任何的意外,或者是有什麼忽略的地方。
她要麼不做,要麼就是做好。
只有這兩種可能。
若非如此,祁逸不會將難辦的案子都交到她的手裡。
她確實值得。
年紀輕輕就打出了名號,這可是讓很多人都羨慕不來的。
他們也確實是只看到了唐瑾瑜的能力,沒見過她在背後付出的努力。
祁逸面對這些人的時候,總是會一笑而過。
覺得確實沒必要計較得太多。
和這群人講道理本身就是一個行不通的事,指望著他們會有理解兩個字,太難。
有那個閒工夫,還不如多看看資料。
耳熟能詳這種事,才是他們應該有的職業態度。
唐瑾瑜在唐家住了一個晚上,又起早回了律所。
就是沒先給到,會在律所的樓下,見到何丹青。
原本是沒注意到他的,但他這人就真的是自來熟。
在離她很遠的時候,便開始揚著手打招呼。
那一聲“唐律師”喊的,附近一公里的人感覺都能聽到。
唐瑾瑜一身職業裝,踩著高跟鞋走過去。
見到他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