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滬森跟著拔出槍,發現劉簡之的汽車亮著車燈,急速起步向前疾駛。突然明白劉簡之開槍,只是為了干擾追來憲兵的思維,讓憲兵一根筋地對他窮追。
劉簡之這麼做,當然是為了給周滬森留下機會。
“砰!砰!砰!”
摩托車上的憲兵,開始開槍還擊。
劉簡之的汽車尾部,火花直冒!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從地上爬起來的牛島小隊長一邊大喊,一邊跳上另一輛摩托車,催促著駕駛兵駕著摩托車,從周滬森的馬車旁急速駛過。
兩匹馬受到槍聲的驚嚇,高聲嘶叫,周滬森緊緊拉住韁繩,控制住馬匹。
等憲兵的摩托車漸漸駛遠,劉簡之移開馬車坐箱蓋上的坐墊,把裝有發報機的箱子放進去,再將坐墊蓋好。然後牽著馬,掉過頭,爬上馬車,趕著馬車朝巷口慢慢往前走。
一輛運兵車停在巷口,幾個憲兵正把被打死的摩托車駕駛兵抬上運兵車。
周滬森牽著馬,鎮靜地從運兵車旁走過。
“站住!”一個軍官突然喊道。
周滬森停住馬車,“什麼事?”
“巷子的另一頭,通向哪裡?”軍官問。
“護城河邊。”周滬森說。
軍官吆喝著,帶著幾個憲兵,朝巷子裡跑去。
周滬森牽著馬,慢慢走出巷口。
一對老年夫婦拎著一個箱子,站在路邊,見到周滬森牽著馬車漸漸走近,連忙朝他招手。
或許他們可以做一個掩護。
周滬森輕輕吆喝一聲,讓馬車在老年夫婦身邊停下來。
“你們去哪裡?”周滬森問。
“我們去東京dg大學。”夫婦中的男子說。
周滬森說:“剛才好像有槍聲。”
“我們也聽到了。”夫婦中的女人看著周滬森說,“你好像很害怕?”
“你們不怕嗎?”周滬森問。
“我聽說東京一年四季都在響槍。去年二月二十六日,槍聲可比這激烈多了。二十七日一早,東京人照常趕去上班。該幹什麼幹什麼!”男子說。
“我看你們好像不是東京人,所以……”
“我們是大阪人。”老太太說。“去東京大學看兒子。”
“那麼,請上車吧!”周滬森說。
周滬森提起老人的箱子,放上馬車,扶著老太太坐進馬車廂了,然後扶著男子爬進車裡。
“坐好了。”
周滬森一抖韁繩,催促馬車前行。腦子裡卻為劉簡之擔憂。仔細一聽,沒有再聽到槍聲,稍稍放心。
他突然想到了程振奇。
程振奇若在,拿著狙擊步槍,那幾輛追趕劉簡之的人,不會有這麼猖狂。
順利將車裡的發報機移出,讓劉簡之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儘管車後仍有憲兵的摩托車在窮追不捨,不時朝劉簡之的汽車開槍射擊,但劉簡之穩穩把住方向盤,偶爾也會開槍還擊。
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周滬森能夠脫離險境。
出了窄巷,前面道路上又聚集著一些車輛,劉簡之轉動方向盤,拐彎駛向皇宮護城河。
左側,一輛摩托車越追越近。劉簡之幾乎可以清楚地看清駕駛兵的面孔。不到20歲,稚氣未消,頭髮有些濃密,眼睛裡流露著恐懼,握著摩托車把的雙手,瑟瑟發抖。
劉簡之知道,只要他一抬手開槍,駕駛兵瞬間將成為一具屍體。
但劉簡之沒有開槍,只是將汽車朝左側移動了一下,佔住摩托車前行的道路,然後輕輕點了一下剎車,讓摩托車靠得自己更近。
坐在摩托車車斗裡的牛島小隊長,突然站起來,朝著車內的劉簡之舉起手槍。劉簡之突然埋下頭,猛踩了一下剎車。
摩托車剎車不及,猛地撞上劉簡之的車尾。牛島的身體飛了起來,砸在劉簡之的車頂上。隨後翻滾落地,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別管我,繼續追!”牛島喊道。
一個士兵費力地扶起牛島。
“快給黑谷中佐打電話,讓他派人堵住護城河!”牛島說。
“堵住護城河?”士兵疑惑道。“你是要黑谷中佐堵住護城河嗎?”
“堵住前面那輛車,別讓他靠近護城河,我沒說明白嗎?”牛島說。“快去呀!”
“是!”士兵立正敬禮,朝前跑去。
“回來!”牛島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