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簡之把車停在東京dg醫院停車場,從汽車後排把孟詩鶴扶下車,然後走進醫院大門,穿過門診大堂,走上二樓。
杏奈護士一見,連忙微笑著迎了上來。
“佐藤太太,又見到你了!”杏奈說。“是來換藥的吧?”
“是啊,辛苦你了。”劉簡之說。
“我還指望佐藤太太教我畫畫呢!”杏奈笑著說,“自然要對你們優待優待。”
“那些從中國回來的傷兵,還住在醫院裡嗎?”孟詩鶴問。
“都轉走了。”杏奈說,“有的去了陸軍醫院。有的轉去了外地醫院。”
“為什麼?”劉簡之問。
“可能是不想影響國民心情吧。”杏奈邊說邊推開換藥室的門。“你們稍等,我去叫伊藤醫生。”
孟詩鶴說:“謝謝。”
不多時,宋春萍和杏奈護士一起走了進來。
宋春萍說:“杏奈,你帶佐藤先生去交費。”
杏奈說:“好的。”
等杏奈和劉簡之走出去,宋春萍掩上門,問孟詩鶴:“怎麼樣?”
“又有新情況。”孟詩鶴說。“日軍第10軍的登陸時間,初步定在下月初。登陸地點,杭州灣。”
“我晚上通知南京。”宋春萍說。
“發報時間,一定要控制在三分鐘以內,否則的話,就會被憲兵司令部的無線電偵測車偵測到。”孟詩鶴說。
宋春萍說:“我知道了。”
宋春萍讓孟詩鶴坐下來,輕輕揭開孟詩鶴右肩上蒙著的紗布。
宋春萍說:“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孟詩鶴:“嚴重嗎?”
宋春萍說:“非常嚴重,你背上還有擦傷。”
宋春萍用酒精給孟詩鶴的傷口消毒。
“需要給你注射一針盤尼西林。”宋春萍說。
“程振奇有訊息嗎?”孟詩鶴問。
“還沒有。”宋春萍說,“淺草寺前所有的算命先生都沒出來,程振奇應該也還沒有暴露。”
孟詩鶴說:“我總是不放心。怕時間長了情況生變。我們應該想辦法救程振奇出來。”
“你有什麼想法?”宋春萍問。
未等孟詩鶴回答,杏奈和劉簡之走了進來。
宋春萍說:“下次小心一點,儘量別碰著,一旦感染就麻煩了。”
孟詩鶴說:“知道了。”
“杏奈,去配藥,給佐藤太太注射一針盤尼西林。”宋春萍吩咐道。
“是。”杏奈說。
宋春萍撕下一塊膠布,將孟詩鶴後背新蓋上的紗布粘緊。“三天以後,再來換一次藥。”
“好的,謝謝伊藤醫生!”孟詩鶴說。
一個病人突然從門口探進頭來。
“你找誰?”杏奈問。
“我找平岡醫生。”病人說。
“平岡醫生在門診。”杏奈說,“我帶您去。”
“謝謝!”病人說。
杏奈帶著病人走出換藥室。
“南京方面,有什麼指令嗎?”劉簡之小聲問。
“沒有。”宋春萍扭頭對孟詩鶴說,“你說說,我們怎麼救程振奇出來?”
“我還沒想好。”孟詩鶴說。
得到24個算命先生的筆跡,高橋立即從東京dg大學請來了筆跡鑑證專家----一個不苟言笑、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禿頂教授。
“我們一般根據檢材筆跡的特點和案情,準確地判斷筆跡特徵的變化或者偽裝,以及變化或偽裝的原因與程度。”禿頂老頭一邊拿著放大鏡,一張一張地比對,一邊對站在一旁的高橋圭夫誇誇其談。
高橋圭夫和武田泰一站在一旁,等待禿頂教授的鑑定結果。
“教授,如果非正常書寫筆跡,比如故意改變書寫習慣,筆跡鑑定的結果,會不會大打折扣?”武田泰一忍不住問道。
禿頂教授扭頭看了武田泰一一眼。
“筆跡鑑定是一門科學。”禿頂教授說,“假如檢材筆跡熟練程度不一致,書寫動作不成系統,筆畫彎曲、斷續,且有停頓、修描痕跡,字的結構與形態不正常,動作技巧能力與語文水平不相稱,一般可判定其為偽裝筆跡。”
兩個小時以後,24份檢材,全部比對完畢,禿頂教授長長舒了口氣,伸了一下懶腰。
高橋躬身問道:“怎麼樣,教授?”
禿頂教授說:“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