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躺在榻榻米上的周滬森聽見敲門聲,懶洋洋地爬起來,把門開啟。
小春日麗端著一碗麵條站在門外。
“老闆娘?你怎麼進來的?”周滬森問。
“你的鐵柵門開著呢,我沒見你出去呀,這不,我煮了一碗麵條給你吃,你還不樂意呀?”小春日麗說。
周滬森拿出一張鈔票,遞給小春日麗。
“錢不夠。”小春日麗說。
“不夠?怎麼,你漲價了?”周滬森說,“你還是把麵條端回去吧。”
“算啦算啦,小氣鬼!下次坐你車,你別問我收錢啊!”小春日麗放下麵條,轉身走去。
周滬森走到柵欄門口,朝外看了看,重新關上門,又走到馬廄給馬添了點飼料,回到屋內,端起麵條。
“三島君,幾天不見,就有個相好的了。”
“李香香,你胡說八道什麼?”周滬森吃了口面說。
“你怎麼知道是我?”李香香從廚房走出來,笑著對周滬森說。
“我這兒全是馬屎味,你身上的味兒跟馬屎味兒還是有些區別的。”周滬森說。
“你乾脆說我一身牛屎味兒好了。”李香香說。“你吃麵條,我吃什麼?”
“我去對面給你再叫一份?”周滬森說。
“你想讓對面居酒屋的老闆娘,知道你家裡來了一個天仙一般的陪酒女?”李香香說。
“那你就餓著。組長有什麼指示?”周滬森問。
“組長沒指示。”李香香說。
“是宋督導讓你來的?”周滬森問。
李香香搖頭。
“看著日本人的高興勁兒,我就來氣。我尋思,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沒有命令,你什麼都不能做。”周滬森說。“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別在這兒煽動我。”
“你不怕我一個人單獨行動啊?”李香香說。
“你小丫頭精得很,你就是宋督導派來搞偵察來的,看我是不是會有什麼殺人放火行動,對不對?”周滬森說。
“日本人要幹什麼,你猜不出來,猜自己人要幹什麼,你倒是一猜一個準。”李香香說。
“承認了?”周滬森笑道。
“宋督導有令,特工組要控制情緒,所有人都不得妄動!”李香香說。
“你回去告訴宋督導,就說三島勝平連動都不敢動。”周滬森說,“但是,千萬不要告訴宋春萍,有人給我送麵條。”。
“那你套馬車,送我回去。”李香香說。
“街上人多,走不通道。”周滬森說。
“到了走不通的地方,你再回來。”李香香說,“宋督導只是說不能妄動,又沒說不能動。”
“好吧,好吧,我送你回家。”周滬森說。
果然,馬車未到銀座,就遇到了慶祝隊伍散場,警察禁止馬車通行。
“秀子小姐,你只能在這兒下車了。”周滬森說。
“謝謝啦。”李香香下了車,給周滬森付了車資,朝家走去。
一對舞著日本小國旗的青年男女爬上車廂,對周滬森說:“送我們去東京dg大學。”
周滬森說:“下來,自己走!”
“您拒載?”男青年說。
“我的車被人包了,快下去!”周滬森說。
青年男女走下車去。
周滬森一抖馬鞭,趕著馬車朝來路駛去。一輛掛著“大遊行醫療保障車”牌子的救護車迎面駛來。
“靠邊!靠邊!”救護車司機大聲喊道。
周滬森跳下車,牽著馬匹,靠邊停下。回頭一看,宋春萍坐在車上。
“真賣力!”周滬森不滿地嘟囔道。
等救護車開過,周滬森跳上馬車,催著馬匹,朝家疾駛。
宋春萍當然也看見了周滬森,卻未發現周滬森的表情有任何異樣。
救護車回到醫院,宋春萍下了車,拎著出診箱,走進診室。
“杏奈護士!”宋春萍大聲叫道。
“來啦!”杏奈跑過來。“伊藤醫生?你怎麼回醫院啦?”
“我是醫生,不回醫院回哪兒?”宋春萍說。
“今天醫院不接診。”杏奈說,“醫院的醫護,都去參加慶祝遊行去了。病人都在街上歡呼呢,誰還來看病啊?”
宋春萍說:“都不來看病,說明他們都病了。”
杏奈疑惑道:“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