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振奇開啟窗戶,一陣冷風穿堂而過,屋子裡的黴味頓時被沖淡了很多。屋內的電燈光直射門外,他走到門邊,朝小巷遠處觀望,然後重重地拉上了房門。
該洗個澡。
程振奇走進廚房,生火燒水,然後回到客廳,開始清理丟在地下的雜物。
臥室裡突然傳來異樣的聲音,穿堂冷風再次刮來,程振奇知道臥室裡的窗戶,已被人開啟了一條縫。
程振奇走進廚房,操起菜刀,躡手躡腳地走向臥室。
程振奇看到,一個人影正從臥室裡慢慢朝客廳走過來。
程振奇揚起菜刀,臉貼牆壁,只待人影從臥室走出,給他當頭一刀。
,!
但那人影突然在門邊站住了,一個酒瓶從臥室裡慢慢伸向客廳。
“來,把這個酒瓶砍上一刀!”
程振奇丟下菜刀,一把抓過酒瓶。
“有沒有雞腿?”程振奇擰開酒瓶蓋,喝了一口。
“你就知道雞腿?”周滬森從臥室裡走出,手裡拎著便當盒。
“外面……”
“外面有人監視。”周滬森說。
周滬森開啟便當盒,取出飯菜,放在佈滿灰塵的矮腳桌上,“監視你的人在巷口。”
“有人監視,你還敢來?”程振奇說。
“我來幫你恢復活力,去去晦氣。”周滬森說。
程振奇從廚房裡取出兩個小碗,用水沖洗了一下,放在矮腳膳桌上。
周滬森斟上酒說:“先乾一碗。”
兩人碰杯,一乾而盡。
“被憲兵隊關了兩個月,這一身都發臭了,你將就一點。”程振奇說。
“你真是夠臭的!”周滬森說,“別的算命先生早就回家了,你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晚一點回來,監視我的人不能跟我太近。”程振奇說。“你們都還好吧?”
“情況不妙。”周滬森說,“上海丟了。日本人這兩天就會進攻南京,八成是守不住。”
“我在羈押所就聽鬼子說他們攻下了上海。”程振奇說,“沒什麼了不起。就算全中國都丟了,我一個人也敢殺進皇宮,活捉裕仁。”
“羈押所裡面待久了,你吹牛的本事也見長了。”周滬森笑著說。
“孟詩鶴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嗎?”程振奇問。
“你什麼意思?”周滬森問。
“我是問你,我被抓以後,劉簡之和孟詩鶴他們,有沒有轉移到別的地方?”
周滬森說:“為什麼要轉移地方?”
程振奇問:“他們不擔心我扛不住,把你們給抖落出來?”
周滬森說:“程振奇,你這麼想我可就不高興了。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你,想辦法救你出來。昨天晚上,劉簡之和孟詩鶴為了救你出來,違紀冒險,當街殺死了兩個日軍軍官,這才消除了高橋對你們這些算命先生的懷疑。”
“你說的是真的?”程振奇問。
“你說呢?”周滬森說。
程振奇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你要幹什麼?”周滬森問。
“我去一趟佐藤彥二家,當面致謝。”程振奇坦誠的說。
“把一身臭氣帶到組長家去?”周滬森偏著臉說,“快坐下,陪我喝酒!”
程振奇坐下來。
“你抽屜裡的那些紙筆墨水解籤紙,可是我幫你處理掉的。快,敬我一杯!”周滬森說。
“等等!”程振奇又站起來。
“你還想幹什麼?”周滬森問。
“我看看我的狙擊步槍還在不在。”程振奇說。
“狙擊步槍如果不在,你還能坐在這兒喝酒?腦袋早搬家了。”周滬森說。
:()潛伏東京之暗刃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