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商販聽見魏嬿婉的回應,也是繼續又滔滔不絕:“他家那左左有點俸祿能給家裡頭寄回來一點。但是呢這房子也還塌著呢,他他爹呀還有他爺得病沒銀子,就這幾小孩一尋思著呢就又準備往宮裡頭送個人兒去當太監,啊,這不又能得點銀子嗎?這聽說這騸的當天就能得一筆銀子了,哎就能送回來。那之後頭在宮裡頭當差呀,那銀子俸祿也比咱這外頭掙的多。”
“這左右啊他就尋思了他哥左中啊現在年紀大一些了,這也不好當太監。還有呢就是要是他進去了他們這倆小的怎麼照顧這一大家的人呢?於是呢在左右啊他自告奮勇的進宮裡去,也當太監去了。這他進去了就留在這老二左中和這老小左前沒進宮裡頭去了,他們家裡這窮啊,這藥費也開不起了。左前呢就尋思著讓咱們把她給賣了給她家裡頭整點錢買藥,還留一個哥能照顧他們家,她呢就去別人家裡就隨便賣去哪兒都行。”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姑娘的銀錢價格如何呢?”魏嬿婉聽完了故事才開口問。
那商販笑道:“不多啊,這個數。”說著在手裡頭比了個五。
“五兩?”
“唉,哪能啊,這人吶現在不值這個數,什麼樣的人值五兩的呀,五十文,足足的。”
“好。接下吧,讓她把賣身契給簽了。”魏嬿婉回道。這下找了個剛剛合適的。這家庭狀態,這不就是天選打工人聖體嗎?
被簽下的姑娘看著有些怯懦的模樣,躲在一旁不敢出來。那商販便喚著:“來左前啊,那這我就收你十文啊,剩下的四十文你給你爹孃拿回去了啊。去找個大夫讓他給你開點最便宜的藥啊,我就不收你那麼多了啊,這些這些都給你。”
左前便才上前淚眼盈盈的收下了商販遞過去的四十文,還忙著道謝:“謝謝,謝謝全叔。”
“好了,走吧,姑娘。放心,跟著咱們,不會虧了你的。”魏嬿婉見兩人把相關的契都簽完了,才接過揣到了自己的小袋裡頭。
十幾人又在街上逛了半天,前前後後一條路上都尋遍了,最後才帶著七八個姑娘回了富察府。
在富察府前門隔著兩個大街的巷子裡頭,魏嬿婉正在買冰糖葫蘆呢,這又一轉頭看到牆角邊上蹲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的破破爛爛的,也是蓬頭垢面,看著像是許久未有洗漱過的樣子。可是這眼睛啊,還是亮的像夜裡的燈泡一樣。她一瞧過去那小姑娘不僅沒有轉開頭,反而還對著魏嬿婉笑。那眼睛笑起來啊,就更好看了。
魏嬿婉仔細瞧了瞧,看著她身旁那幾個和她一樣也是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招呼了人,就往那巷子裡頭走去。
巷子牆根邊上一排挨著大概六七個小乞丐,每人都是蓬頭垢面、烏七八糟的,見魏嬿婉和身旁的一堆人走過來,幾個孩子立馬就下跪,一邊跪還一邊磕頭,嘴裡還乞求著:“貴人菩薩、神仙娘娘。您能賞給咱點吃的吧,求求您了,咱要的也不多,就給一點吃的,一點點,什麼都可以。”
魏嬿婉立在幾人跟前,眼看著眼前不斷的朝她下跪祈求的乞丐們,也是大發善心的讓身後的侍衛給乞丐們一人發了一文銅錢。
乞求的孩子們見狀,連忙歡天喜地的接過來磕頭磕得更起勁兒了:“謝謝貴人,謝謝貴人。您就是神仙,謝謝您大發慈悲。”
魏嬿婉看向那個方才與她對視了的小姑娘問道:“你叫什麼?”
小姑娘抬眼也看著她笑:“嘿嘿,我叫丫兒。”
“丫兒,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跟您去哪兒?去天上嗎?去天上做神仙?”
小姑娘很是可愛,魏嬿婉也忍不住綻放笑容:“對,去天上做神仙,當小仙童好不好啊?”
“好。”小姑娘說著,把手放到了魏嬿婉的手上。一大一小兩隻手相握著,一隻小小的黑黢黢的;另一隻大大的看起來也是做過苦活的。不過以後這兩隻手都會養的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一直相握著走到最後。
魏嬿婉也沒忘了剩下的小乞丐們,轉頭吩咐道:“把他們都帶回去吧,我自有用處。你們願不願意都跟我走啊?”
魏嬿婉還以為這幾個乞丐是跟著大人行乞的,家裡頭還有人所以不會同意還得回家去見爹媽呢,結果幾個小乞丐卻異口同聲的回答:“願意,願意。菩薩神仙,您也帶我們上天做仙童吧。”
“天上有饅頭吃嗎?”
“天上吃仙桃。”
“孫大聖就是吃仙桃,天上咱們吃仙桃。”
“到天上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