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不停的催促,這次非要好好的過把癮。
還有,有些日子沒見老龐了,現在魚小郎君的名頭已經徹底傳開。
自己必須要再去和他好好談一談,讓他千萬不能和那個當官朋友,透露自己的身份,這點很重要。
這種名聲是無數文人夢寐以求的。
起初李卓聽到那些人對魚小郎君的崇拜言語,也感覺心裡暗爽。
但聽的多了,感覺也就淡了,反而是成為了他的煩惱。
李福擰不過李卓,只能幫他將釣魚的傢伙事都裝好,一起搬到馬車中,駕車帶著李卓出發。
“馬上就要入五月,天氣也漸漸暖和了不少,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
出城之後,李卓掀開轎簾,看著外面的景色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
“少爺,後天我們就要出發回京了,您給老爺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後天便要進入五月,上京距離平陽的路程不近,大概需要五天的時間。
到時李卓將會跟著張賢一家人,一起出發過去。
“不就是過個五十歲生日而已,又非什麼大事,我隨便買個什麼送他便是,反正李侍郎也不在乎我這個兒子。”
聽到李卓這麼說,李通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又化為一聲深深的嘆息。
“阿福,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你有什麼話直言就行。”
李通回頭看了一眼李卓,緩緩啟口。
“少爺,您如今已經加冠成年,我記得您曾說過,今後要帶著我和環兒周遊大慶,做一個無拘無束的瀟灑之人。”
李卓緩緩點頭。
“不錯,有何問題?”
“按照大慶法制,像少爺您這種庶出之子,加冠成年後如果離開原族,可以向衙門申請,將生母一起帶走。
但前提是父母均同意的情況下,你母親小蘭與我是同鄉,我二人曾經以兄妹相稱。
當年她生下你後難產而亡,臨死之際叮囑了我兩件事。”
李卓已經從轎子中走了出來,來到李福旁邊坐下,臉色十分嚴肅的看著他。
“何事?我怎從沒聽你提起過?”
李卓當年雖然是魂穿到這個世界,但剛出生的嬰兒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而且需要大量的休息。
所以當時李卓雖然有些意識,卻也從沒見過自己的孃親是何模樣。
只是依稀記得,有個虛弱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我的孩子,娘捨不得你……”
李卓知道,這是自己這個世界的孃親聲音,由於沒見過,所以李卓對她也只是偶爾會想一想。
但在李卓心中,從沒忘記過那個叫小蘭的李府丫鬟,就是懷他生他的孃親。
這些年李卓沒少和李通打聽過自己孃親的情況。
卻從未聽他說過,還有什麼兩件遺囑這件事。
“籲……”
李通看了他一眼,勒停了馬車靠邊,而後臉色認真的看著李卓。
“第一,你娘希望你能順利健康的長大,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讓我無論如何要照料好你。
第二,你娘說她很想家,他日若是有機會,希望你能將她的骨灰帶回去安葬。”
李通的語氣很平靜,但李卓也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揪了一下。
鼻子發酸,雙目滾燙,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呼……”
李卓看著遠方,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明白了,既然是孃親的遺願,我定當幫她完成,走吧阿福。”
李卓的母親換作吳蘭,據李通說,她是應天府平寧縣小河村人。
當年南方連連乾旱鬧了饑荒,許多農民吃不飽飯,交不起糧食而流落他鄉。
吳蘭就是其一,年僅十二歲的她流落到了上京,為了活下去甘願進入李府當奴婢。
當時的李通還是一名七品官,兩三年後的吳蘭生的越發俊俏,十五歲的一個晚上被李通酒後佔了身子。
不久後就懷上了李卓,而後在李卓出生的當晚亡故……
“孃親,兒子一定帶您回家。”
坐在馬車上,李卓看著外面掠過的風景,在心中暗暗發誓。
也明白李福為何今天才告訴自己這事,為何要讓自己對李通的五十歲生日多加上心。
因為李卓如今已年滿十六,且為庶子,他可以選擇離開本族出去另起爐灶,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