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郎君?皇兄,房老為何會知道此人?再者而言,對方只是詩詞上有才學而已,又有何不同之處?”
趙泓枋十分意外,對於這位大才子的詩詞,他也是極為喜歡的。
而且昔日在平陽玲瓏詩會,就是他親自送的詩詞,只可惜後來找了對方許久,也無什麼頭緒。
“孤此前也是如此認為,實則大錯特錯,房老信中親口所言,詩詞之道於他而言,實則是最為普通。
他胸有萬千溝壑,有匡扶社稷,挽天傾的能力,連房老對其也是欽佩至極!
他的那幾首詩詞,就是房老寫給父皇的,其中還有一些妙策,包括此前淮河大水所提出的賑災八策,不過是魚小郎君隨口而言。
但是此人無心朝堂,只想做閒雲野鶴,就連父皇對其也是求之若渴,這才對他百般保護,不讓其他人知曉其真正身份。”
“竟有此事?皇兄,此人究竟是誰?”
趙泓枋立刻睜大雙眼,一臉驚色立身而起。
“前些日子,父皇和姑姑去了戶部侍郎李通府上,為他賀壽一事你知道吧。”
趙泓枋微微點頭,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皇兄所說之人,莫非是李通?”
“李通?呵呵,他若有此才學,又豈會隱藏自己,此人是個官迷。
那位魚小郎君,正是他的第六子,被他逐出家族的李卓李六郎!可笑李通此人真是有眼無珠啊。”
“就是那個,在天香園尋歡到昏倒的那人?”
趙泓枋臉上表情,頃刻由驚轉愣。
李卓做的這件荒唐事,如今在上京雖然已經沒什麼人談起,但他也聽說過。
趙泓枋萬萬沒想到,讓房振也如此讚不絕口的大才,竟然是這麼個被逐出家族的紈絝子弟。
“房老曾問過這位李六郎,為何不願入朝為官,結果他當著房老的面,將我大慶還有父皇狠狠說了一通。
他也認為當今的大慶,不該如此重文抑武,故而乃是孤同道中人。
此子懶散至極,偏偏其才卻勝昔日的慕容存還要十倍百倍,若是能得他相助,孤他日克承大統的把握將從兩成,起碼增加到五成!”
趙泓霖說到這,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這些都是房振信中的原話,對於這位老者,趙泓霖堅信不疑。
若是什麼都不做,他幾年後必會失去太子之位,他日趙泓輿登基,他大機率是活不了的。
爭奪皇位,本就如此血腥殘酷。
而今有了房振相助,更是給自己指明瞭道路,趙泓霖將再也不會有任何猶豫!五成機會,足夠了!
趙泓枋久久沒有說話,緩緩吐出一口氣。
“皇弟明白了,皇兄的意思是,讓我去接觸這位李卓。”
“不錯,畢竟你和他的丫鬟曾經還見過一面,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但切要注意,絕不可透露自己身份。
而且此人也被父皇所關注,他身邊極有可能有暗衛盯著,務必要小心,萬萬不可讓父皇知道此事。
房老說李卓此人不看重功名利祿,但他心中有大義,有天下庶民,你從這方面去接觸他,先與他成為朋友。
等到時機成熟,再言明一切。
老五,此事事關重大,皇兄被父皇囚在這東宮之中,如籠中之鳥,一切只能靠你了!
若是失敗,不僅你我,包括白,常二族,都將徹底消失。”
說著,趙泓霖又拿出一個東西出來,竟是一根斷掉的魚線,還有個魚鉤。
“此物也是房老所贈,說是他和李卓初次見面所留,孤一併交給你,記住,當你拿出此物的那一刻,便是與他坦白之時。
至於何時用,你自己決斷,孤相信你!”
趙泓枋緩緩握緊了魚鉤和魚線,用力的點點頭。
“皇弟明白!”
短短四個字,趙泓枋卻覺猶如千斤之重,甚至是他活這麼大,最難企口的四個字。
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襲來,趙泓枋很清楚這條路一旦踏上,就再也不能回頭,背後關乎著太多人的性命。
……
“公子,你吃快些,馬上就要開始了。”
海陵府城,李卓正在桌上吃飯,小丫鬟環兒一個勁的催促,迫不及待。
今日便是葉家招婿的日子。
李卓不急不慢的,將一口肉塞進口中緩緩咀嚼,有些不滿的瞥了眼環兒。
“別人家招婿,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