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夢倒了一杯白開水,看謝歸堅定的眼神,最終妥協去拿睡衣洗澡了。謝歸在她洗澡的時候開始抹藥。
【蘇青是誰?還有,他為什麼要打我?】
【蘇青是你們學校的校霸,喜歡女主,經常騷擾她。因為聽傳聞說你霸凌女主,所以昨天晚上就找到你,打了你一頓。】
“嘶——”
【拜託!我還什麼都沒對女主做!他打的挺狠呀,上個藥都這麼疼。】
汗珠一滴滴滲出額頭,謝歸咬著牙,用棉籤粗糙地塗著藥,只想快點結束,趕緊睡覺。
“姐!我來吧。”
剛從浴室裡出來的謝惜夢看姐姐對自己的傷口這麼殘暴敷衍,心都在滴血。是不是因為家裡沒有人關心姐姐,導致她受了傷還要強撐著自己抹藥,對自己的身體都這麼不愛惜。
謝惜夢搶走謝歸手上的藥,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要是謝歸拒絕,她可能像啃胡蘿蔔一樣把謝歸啃了。
謝歸無奈一笑,點點頭,閉上眼睛倚靠在床頭。剛吃完退燒藥,眼皮變得越來越重。既然謝惜夢來了,就安心地閉上眼睛。
棉籤慢慢地將藥膏塗開,像是羽毛輕輕劃過一樣,輕飄飄的,不敢吵醒睡著的人。隨後用熱毛巾擦了擦謝歸蒼白的臉頰,輕輕將她平放在床上。
之前姐姐在自己的生活中就像一個虛影,根本沒有存在感。可是所有人都在說她欺負自己,明明她與自己的生活中根本沒有接觸。
直到今天 ,自己才清晰地感受到只存在於他人口中的姐姐。她溫柔又美麗,不像別人那樣蠻橫地表達好感,從未考慮自己的感受。她是春雨,悄無聲息地的將好感和關愛融於一舉一動之中,保持著分寸感。
謝惜夢注視著昏睡的謝歸,眼裡的愛意像決堤的江水湧出。隨後脫掉拖鞋,爬上那張小床,在謝歸懷裡找了位置,蜷縮著準備閉眼。結果謝歸突然出聲,把她嚇了一哆嗦。
“惜夢,先別睡。”
謝惜夢以為謝歸要把自己趕走,眼淚又要出來。眼皮突然一涼,謝歸將沒有用過的冰袋放到自己眼上。
“你眼睛都哭腫了,明天還要上學,敷一下吧。”
她點點頭,又往謝歸懷裡拱了一下,心裡甜滋滋的。原來她的冰袋是為自己點的,姐姐果然比父母都要細心。
冰袋被拿走,謝歸打了一個哈欠,眼裡霧濛濛的。謝惜夢覺得此時的謝歸最可愛,最沒有防備。
剛剛用來給謝歸擦臉的熱毛巾被疊好又放到謝惜夢的眼皮上,謝歸的手輕輕摁壓著。
【老灰,我好睏,時間到了嗎?】
【還有幾秒就五分鐘了,可以拿下來了。】
“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姐。”
“沒事兒,晚安,做個好夢。”
沒等謝惜夢迴答,謝歸就直接閉眼睡得和死豬一樣。謝惜夢看她睡得這麼快,嘴角向上一撇,無聲地笑了一下。她的手臂搭在謝歸的腰上,將嘴靠近謝歸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晚安,姐姐。”
她在心裡補上一句,你終於來了。用目光將謝歸的睡顏一寸寸的刻到腦海裡,隨後閉上雙眸,將額頭抵在謝歸懷裡。
謝歸身上的木質香混有一點薄荷味,引著謝惜夢進入甜美的夢鄉。窄窄的一張小床擠了兩個人,兩人之間抱的很緊,甚至沒有一絲縫隙。
——
叮鈴鈴——
謝惜夢趕忙翻身將鬧鐘關掉,轉頭看謝歸依然在閉著雙眼,絲毫沒有被吵醒。平常鬧鐘一響就開始洗漱的謝惜夢今天卻破天荒的又睡到床上,躺在謝歸的懷裡,用手虛虛勾勒姐姐的眉目,笑意從眼中溢位。
姐姐,你怎麼來這麼晚,我都快絕望了。上天可能聽到了我的禱告,把你送到我身邊了,對吧。你來了就好,未來就不再是死寂的,可千萬不要離開我呀,姐姐。
“謝歸!謝歸!你把夢夢弄哪裡了?你快開門!”
謝峰和劉江玲發現謝惜夢不在自己的房間裡,以為是方逸接到自己家了。之後給方逸打電話,對方氣急敗壞,說謝歸不讓自己帶謝惜夢走,還辱罵自己。
謝父謝母著急的要死,開始敲謝歸的門,裡面一直沒聲兒,他們都打算直接撞進去。
謝歸聽到聲音,眉頭緊皺,很不耐煩地睜開眼睛。謝惜夢趕忙閉上眼睛,裝作剛被吵醒的樣子,窩在謝歸懷裡慢慢睜眼。
“姐姐,是爸爸他們嗎?”
“我去看看,估計要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