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只是個管家33(1 / 2)

姐姐看到紀荷點頭,微笑著,第二滴眼淚滑下,她脫力一般,陷進床墊之中。

“藏好那本書,那才是母親。

“回去吧,記住你的名字,別活成我這個樣子。”

紀荷抱著書,全身發抖。姐姐目光呆滯,望著天花板,嘴角的笑容又變回那遺照的樣子,婚禮的樣子。傭人敲門,告知紀荷應該走了。

她看著手中的書,又望了望床上脫力的姐姐,她嚇壞了,沒有道別,抱著書衝出門外。姐姐聽著腳步聲,喃喃自語道:“小荷,就這樣,跑出去,永遠的跑下去......”

回去後,床上可怖的面容,令人匪夷所思的對話,懷中的紅皮書,都是姐姐最後的禮物,在紀荷的生命中烙下痕跡。

一個月後,姐姐也被困在黑白照片中。這場葬禮上,沒人再拉著紀荷。父親和姐姐的丈夫很傷心,他們向出席的賓客哭訴著心中的遺憾。

“明明還有三個月,孩子就出生了。”

“她怎麼會得抑鬱症?她就是喜歡多想。”

“嫁過去還不滿兩年,真是可惜了。”

“真可惜,那孩子是個男孩兒。”

“別擔心,你我還是親家,合作仍會進行......”

他們的聲音傳到靈柩之前,一如母親的葬禮,但是這次紀荷只能獨自沉默,身旁沒有可以解答問題的姐姐了。

身後擺滿了餐桌筵席,他們穿著肅穆,手端香檳,眼中閃著利益的計較,口中卻訴說著對逝者的可惜。越過人群,冷清的靈柩前排滿空蕩蕩的座椅,只有一個小姑娘腦後彆著白花,沉默地坐著。

她沒有母親的記憶,但姐姐就像她的母親。今天,她同時失去了兩位親人。

紅皮書是母親的日記。姐姐當時只讀到了母親旅途的一半,百獸橫行的大草原,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因紐特人的冰屋......這一切未知又刺激的冒險伴著母親的筆觸,一點一點佔據紀荷的內心。

但是旅途總有終點,日記突然斷了,隔了許久,才重新開始。筆觸不再是引人入勝,而是泣血一般的控訴,控訴這吃人的宅子,控訴如同囚籠的身份。

筆記斷斷續續,翻到最後一頁,那字跡已是歪歪扭扭,許是握筆人的笨拙,每一筆都差一點戳破堅韌的紙張。

“那屋子好亮,怎麼閉眼也無法陷入黑暗,也無法陷入夢境。我該走了,我不應該在這兒,我應該在任何地方,任何我還未曾到過的地方......”

那是一封麻木的絕筆信,筆記的主人終於可以解脫,回到她想象的世界中,繼續未完的冒險。

但那白光到底是什麼?母親為何不在這兒,她不是和父親兩情相悅嗎?為什麼母親要走?

日記中也提到記錄者的兩個孩子,除了怨恨只剩愧疚。她那些道歉和恨意全部發洩到筆記中,她的仇人身上。

她不願接觸女兒們,自己的情緒已經難以控制,像不斷向內沖水的氣球,可能下一刻就會爆炸。她怕傷害到孩子們,遠離是她唯一可以賦予的母愛。

她藏的太好了,她的女兒們只能透過筆記探知母親的經歷,母親的想法。

父親在姐姐死後對紀荷的控制越來越強,甚至在她的房間中安裝攝像頭,監視她的所有動作。紀荷剛開始是順從的,因為透過父愛包裝的控制讓她眼花繚亂,無法清晰分辨。

青春期到了,紀荷心中被按壓的躁動也蠢蠢欲動。她和同學約著出去野餐,逃脫保鏢的控制。

那天天氣很好,空氣都是香甜的。她穿著校服,成大字型躺在草地上,陽光鋪撒全身,耳旁是夥伴們口無遮攔的玩笑話。

沒有貴族的禮儀,沒有黑壓壓的保鏢,沒有閃著紅光的攝像頭,一切都是自由舒適的,這就是母親曾經擁有的嗎?

後來,一切都碎了,香甜的空氣變為腐朽的氣味,白光一直閃著,透過緊閉的眼皮照到腦海中,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疲憊,但大腦始終無法下達昏迷的指令。

她反抗著,並不屈服,只希望父親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自覺將她放出。可父親坐在床的對面,眼中含淚,那眼神很奇怪,像是透過她的身體回憶過去。

“小荷,你也得病了,你想離開我。沒關係,爸爸永遠不會放棄你。

“這裡會治好你的,你別害怕。你媽媽,姐姐,都在這裡治過病,她們出來之後都好了。你是爸爸的女兒,爸爸不會放棄你的。”

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語是從父親口中說出,一夜未睡的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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