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黎小姐說服了家人。”
謝歸靠著椅背，瞥了一眼黎清夢身後的行李箱，隨後仰頭望著她，眼中沒有意外。
黎清夢眼下一片青黑，但眼神異常堅定，“他們都同意了，你這次不能把我排除在外了。”
兩天前她被謝歸強制遣返回家，電腦中的圖片像噩夢般糾纏著自己，隨著時間流逝，卻變得越來越清晰可怕。
自己和父親說了去b國出差的事情，他沉默不語，兩個哥哥先沉不住氣，極力制止小妹的想法，甚至準備通知謝歸開了她。
他們的反應太強烈了，強烈到自己無法找到藉口去掩飾。原來那些草菅人命的事兒他們都知道，自己一直在他們的羽翼下生活。
當初和謝歸辯論的自己有多麼堅定，現在的自己就有多麼痛苦。
呵，當初的自己多麼可笑啊。什麼都不知道，卻揚言要拯救謝歸，站在謝歸身邊，指責她應該爭取人的權利。
這次自己不能放手，只有真正經歷，才能感同身受。
她跪在父親面前，乞求他的同意。父親眼眶含淚，手指交叉捂在眼前，肘部擱在書房的辦公桌上，沉默著，和自己的女兒僵持。
這是女兒第一次跪地上求自己，可是b國那邊很亂，再加上紀家裡的腌臢事......
“小寶，吃飯了。小寶，你怎麼跪著！”
跪了許久，母親走到書房，看到父女倆僵持的模樣，慌忙想要拉起地上的女兒。
父親告知母親事情緣由，母親的眼淚奪眶而出，不停質問女兒為什麼要想不開去出差，甚至懷疑是不是謝歸教唆的。
她跪了一晚上，不吃不喝，嘴角起皮，眼下一團青黑，眼皮也沉甸甸的，膝蓋失去了知覺。
最後父親同意了，但是要求緊跟著謝歸，還安排了一個保鏢跟著。謝歸這邊也接到了黎父的囑託，保證將千金全須全尾地還回去。
“黎小姐，恭喜您，您的提案透過了。重複一遍合約的第27條規定。”
“組員不能詢問組長佈置任務的原因，只需要保證任務完成。”
謝歸目光變得銳利，一動不動地審視著黎清夢，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黎清夢被這樣的眼神壓迫地不敢動，雙手也發著冷汗。
“這條規定是您的保命符，您要死死地印到腦子裡。”
“是。”
謝歸的眼神柔和下來，像是給寵物順毛一般，溫柔地說道：“開始工作吧，黎小姐。”
“好！”
黎清夢聽到這聲安排，像是枯木逢春，瞬間元氣滿滿。
“謝歸成為紀氏集團b國市場的負責人。”
“什麼時候？”
“十天前，兩天後到b國述職。”
一個女人跪坐在屏風之後，手上拿著一把沾血的武士刀，用白布仔細擦拭著。鋒利反光的刀面映出女人微翹的紅唇，坐席後面躺著一具瞪大雙眼的屍體。
“紀荷也來嗎？”
“不，目前只知道她帶了王秘和黎清夢。”
女人擦刀的手頓了一下，眉頭微蹙，“黎清夢？”
身旁的人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只是低頭在旁侍候。
唰的一聲，銀光閃爍，刀入刀鞘。身旁人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接過那把刀。
怎麼會帶那個小姑娘？黎清夢，黎家大小姐。謝歸，你越來越神秘了，也更有趣了。不知道你這次會給我帶什麼見面禮呢？
“查出謝歸的航班，兩天之後，我們親自到機場迎接。”
“是。”
女人起身，旗袍隨著女人的動作搖曳生姿，腦後固定髮髻的簪子也牽動著髮絲。她輕輕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腕，瞥了眼身後的屍體。
“呀，這種人的血真是難聞。我該好好洗澡了。”
白色的襪子踏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咚咚咚的緩慢節奏。
她的身影消失於走廊盡頭，捧著刀的人站起，喊了聲“清掃”，隨即身後湧來兩個黑衣男子，把那個屍體抬走，並清掃了地面。
“何萊，任星，楊律，好好看家，回來之後有獎金。”
“是。”
機場，謝歸三人和x小組的留守成員互相道別，隨後踏上了前往b國的航班。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降落b國xx機場......下次旅途再會！”
謝歸帶著員工剛走到機場門口，忽然停了下來，引得王秘和黎清夢疑惑地向四周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