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像是一把重錘,打在了祁雲謙的心口,讓他瞬間緊抿了唇。
很快,工作人員就將加蓋印章的紅色小本本遞給兩人。
宋時薇看到寫著‘離婚證’三個大字的小本本,像是脫落了一層枷鎖,渾身輕鬆。
連空氣都感覺清新不少。
她伸手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塞進了隨身包包裡。
祁雲謙卻像是被這個紅色的本子給燙傷了眼,雙目猩紅,抿著唇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接過來。
宋時薇見狀,從工作人員手中拿出來,直接拍在了他的胸膛上,朝著祁雲謙露出一抹笑:“祁總,拿著吧,都到了這一步了,留給彼此一點體面,不要鬧得太難看了。”
她的手隔著薄薄的離婚證落在他胸口上,讓祁雲謙回過神來。
等他徹底清醒的時候,他手上已經拿過宋時薇手裡的離婚證,宋時薇越過他正往外走去。
祁雲謙將本子往口袋裡一塞,轉身追著她出去,拉住了宋時薇的手。
宋時薇下意識甩了一下,想要甩掉他,奈何祁雲謙力氣太大,她根本甩不開。
宋時薇眉眼浮現幾分不耐煩,轉頭看向祁雲謙,眸底寒涼:“祁總,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你自重。”
祁雲謙抿了抿唇,固執地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低聲道:“這裡難打到車,我送你回去。”
宋時薇眉頭緊蹙,剛要開口拒絕,一道喇叭聲響起。
“叭叭——”
緊接著,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開到宋時薇旁邊。
車門開啟,時斐挺拔修長的身子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將臉上的墨鏡摘下,露出了那張冷淡俊美的臉。
他冷冷地看了祁雲謙握著宋時薇的手腕一眼,抬眸看向宋時薇詢問:“時薇姐,需要我幫忙嗎?”
在看到時斐出現的那一刻,祁雲謙渾身肌肉霎時間緊繃了起來,看向他的眸帶上了幾分敵意,將宋時薇的手腕攥得更緊了。
他記得這個青年。
之前在酒吧的時候,時薇和他很親密。
他和時薇,似乎也認識了很久。
只是他調查不到青年的任何資料,他的資料庫都是乾乾淨淨的。
宋時薇心中也有幾分意外,但她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指著時斐,對著祁雲謙道:“接我的人來了,你可以放手了。”
祁雲謙俊美的臉泛著白,眉眼間滿是陰霾,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酸澀:“時薇,能不能,不要和他走,讓我送你一次,最後一次。”
“不能。”宋時薇沒什麼表情,十分平靜地和他敘述:“祁總,我們已經離婚了,離了婚,就不應該再產生什麼牽扯。”
祁雲謙明白這個道理。
可,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宋時薇被別的男人帶走。
特別是這個男人,對她還心懷不軌。
祁雲謙心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說話間嗓子像是含著一把沙子,刺得他生疼:“我、我知道。”
“就最後一次,時薇。”祁雲謙喉結微動,嚥下喉間的苦澀,眼神痛苦:“你不能這麼對我。”
宋時薇靜靜地看著他,忽然開口問:“那你以前為什麼能那樣對我呢?”
“我以前只是喜歡你而已,是犯了什麼滔天大錯嗎?”
“為什麼因為喜歡你,我就要吃那麼多苦,失去那麼多至親呢?”
這平平靜靜的幾句話,像是天上落下的隕石,瞬間擊穿了祁雲謙的胸膛,痛得他挺拔的脊背瞬間彎了下來,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握住她手腕的手都在顫抖。
她有什麼錯呢?
錯的人是他。
是他過於自負,是他過於自私,為了去試探宋時薇的愛,將事情弄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是他的錯。
“好聚好散吧,祁雲謙,以後相見也把彼此當成陌生人吧。”宋時薇朝他笑了一下,堅定地把手抽了出來,轉身一步步走向時斐。
時斐安靜沉默地看著宋時薇朝他走來,伸出手替她開啟車門,抬手擋住她的頭頂,生怕她會撞上。
等宋時薇坐上車後,他才轉身看了僵直在原地,久久沒能回神的祁雲謙一眼,眸中閃過一抹諷刺,無聲地朝他道:活該。
時薇姐那麼好的一個人都不懂珍惜,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祁雲謙活該。
祁雲謙猛地攥緊拳頭,眼神陰翳的看著時斐。
時斐面無表情地開啟車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