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婆婆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按說應當是為了他好的,《天蠶訣》這門神功獨步天下,真氣又舉世獨冠,你想想,能不是好事嗎?”
“可問題是為這孩子輸送真氣之人其實並不大懂,不成想好心做了錯事,弄巧成拙了!”
天機婆婆說完之後,和趙瑞同樣都是搖頭嘆息。
“如此一來,該如何是好?”
趙瑞緊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天機婆婆沉聲一嘆,說道:“昨夜我已經為這孩子付出全力,將近一半真氣全部都輸送進這孩子體內,我暫時需要療養一番。”
“那孩子到底能不能成,就只能是看造化了。”
天機婆婆說到這一節,被侍女攙扶著回坐到床邊,雙膝盤坐,緩緩閉起雙眼,似乎是在運功行氣。
一名侍女走到趙瑞面前,輕聲說道:“這位大人,您跟我出去吧,婆婆不便被人打擾的。”
趙瑞輕輕緩緩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剛剛走出去,只見那王君遠不知何時已然甦醒。
趙瑞快步走了過去,眼見慕容春雨正在對王君遠噓寒問暖,王君遠甚為虛弱,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
“這位姐姐,我怕是已經不成了,在我死了之後,我希望您能夠將我的屍身埋葬在我師父旁邊,上了天堂之後,我要繼續孝敬我師父。”
王君遠這般說著,慕容春雨滿臉嗔怒,說道:“你這小孩子,這才哪裡到哪裡?談什麼死!”
王君遠彷彿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屈殼一般,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下,著實痛苦難當!
“實不相瞞,我定然是不成的了,我自己的身子到底如何我心裡面實在太有數。”
王君遠這麼說著,慕容春雨將他雙手緊緊抓著。
趙瑞走了過來,坐到慕容春雨身旁,一再安撫王君遠,然而王君遠這孩子人小鬼大,對於自己的身子實在是太瞭解了。
“天機婆婆如何說?”
慕容春雨撫著那一頭秀髮,看向趙瑞問道。
趙瑞強顏歡笑,說道:“天機婆婆仍舊在休養,說昨夜為王君遠輸送大量真氣,將她自己耗得不輕。”
慕容春雨繼續問著:“天機婆婆可說了究竟能否救好王君遠嗎?”
趙瑞搖頭說道:“多半很難。”
這“多半很難”四個字,彷彿就像是打樁機一般,深深砸進慕容春雨心中。
“若是這樣,唉!可就完了。”
慕容春雨語氣已然有些哽咽。
王君遠正要說話,忽然之間雙腿一軟,竟是當場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
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王君遠再也不知道了。
且說接下來的一連兩天一夜裡,趙瑞和慕容春雨始終都待在翠柳山莊內,有時候天機婆婆實在體力不支,他二人便輪番侍奉天機婆婆。
天機婆婆這人素來以脾氣古怪見稱,然而在趙瑞和慕容春雨二人卻很是慈祥,猜想之下多半是為著趙瑞這偉大功績心存感念之心罷了。
在這期間,王君遠雖然已經甦醒,但是身體仍舊極度虛弱,按照天機婆婆的話來說,倘若沒有她的真氣為王君遠續命,王君遠的這條小命定然不保。
然而就即便如此,天機婆婆其實心中也沒有底,到底能否將王君遠化險為夷,仍舊是一個未知之數。
如此這般,眾人愁眉苦臉,王君遠又熬過了一日。
至此,已然整整三天兩夜時間過去。
天機婆婆眼見自己終究束手無策,心中已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按照這麼下去,若然不是王君遠將她活活耗死,王君遠一旦是沒有了她的真氣續命,連半點含糊都沒有,當即便會撒手人寰。
天機婆婆思量再三,眼見終究束手無策,本想放棄,然而卻見這孩子年紀這般小,又很是聽話懂事,長相模樣也不討人嫌,屬於相當憨厚本分那一類。
如此這般,天機婆婆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讓這孩子活下去。
時間來到第四日,整整大半日的時光天機婆婆始終都沒有從自己房裡出來。
趙瑞和慕容春雨等待著天機婆婆從房內出來繼續為王君遠輸送真氣,然而左等她不出來,又等她還不出來,已然著實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
傍晚時分,其時夕陽無限,漫天紅光,梳妝打扮了一番形似普通民間老婦人一般的天機婆婆在侍女們的攙扶之下,從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