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一個寒冷帶著荒涼的地方,居住在這裡久了的人不僅不會適應這裡的生活,還會非常厭惡,痛恨這樣的寒冷,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然而廣闊的北方還是有很多人住在這裡,不是喜歡,也不是願意,而是走不了,在九州大部分的人想要改變居住環境非常困難,一方面是搬家的費用很高,到哪裡都需要能夠住人的房子和基本維持生活的買賣,另一方面,很多地方都非常排外,做生意倒無所謂,可要突然住在自己周圍,怎麼也不會給好臉看,一些刁民甚至會直接趕走外來人。
這樣的前提下,很多人都選擇了忍,無論生活過得如何困苦,只要還能吃上飯就堅持下去,這就給了很多門派和勢力瘋狂壓榨的機會。
這也造成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無論多窮的地方,無論窮人再怎麼吃不上飯,也會有人整日大魚大肉,也會有人揮金如土,道理很簡單,一將功成萬骨枯!
曾經強盛的岐王朝是這樣,碧春閣、麒麟教是這樣,各大帝王級門派也是這樣。
他們這樣做無可厚非,畢竟周圍的人都在這麼做,連上天都定了弱肉強食這麼一條規矩,誰能說誰錯呢?
“吃,喝!”
玉虛山雖然並無冰雪且樹林茂盛,但卻非常冷,比周圍其他地方更冷,沒人知道為什麼這麼冷,即便在炎夏時節住在山上也要燒炭燒柴才不會被凍死,大部分的人都住在山下,不敢住在山上,因為越往上越冷,到了山頂已經連燒柴火都不太管用了。
玉虛山面積很大,像是一個攤開的大餅,山勢從四周向中間聚攏,山頂有一個巨大且衝著天的洞口,沒有其他山峰,山勢平緩,很少有外人上到山頂,一是嚴寒阻擋,二是上不來。
一般居民只能在山腳或半山腰處砍砍柴,山上沒什麼動物,也就不存在打獵這一說,於是乎這座山顯得很荒涼,人跡罕至。
但凡事總有例外,玉虛山南面有一條大道,每日都有商隊向山頂運輸貨物,除了新鮮的食材,還有不少奇珍異寶,這些人身穿獸皮襖,帶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山下的人不知道這些人在給誰送貨,他們也不敢問,這成了附近家家都好奇的一件怪事。
紀紅鸞被關在一個木箱裡,搖搖晃晃地上了山。
道路的盡頭是山頂洞口的邊緣,有一個小的關卡,兩個人吃著鹿肉喝著酒,看見商隊上來,大聲問道:“送什麼來的?”
商隊中領頭的一個胖子答道:“平常的吃食,還有一個人!”
“人?什麼人??”
“說是那個門派送來的禮物,但具體是哪個門派,送的是誰,我們不知道,箱子裡有封信,上面封著蠟,你們可以檢查一下!”
“嗯,我們看看什麼人!”
胖子將木箱上方一個板子拉下來,紀紅鸞的臉露了出來,她急忙閉眼裝暈。
“好漂亮!”
人都看傻了,嘴角還滴著幾滴剛喝的酒,忍不住向紀紅鸞的臉上摸去。
另一個人急忙拽住他的手,說道:“你瘋了,這等貨色,肯定是送給幾位大人的,不要命了!”
“對對,你們過去吧!”嚇得他急忙縮了回來,不敢擋在前面了。
商隊穿過關卡向山頂的洞口走去,洞口很大,周圍竟然建了一圈環繞向下的平臺,平臺上有各式各樣的房屋,一棟連著一棟,房體貼著巖壁,房子前面是過道,就這樣成螺旋狀延伸到洞穴最深處。
商隊進入後開始不斷卸貨,停在一些房屋前將東西交給裡面的人,貨物並不是交給一家,所以商隊不停地卸貨,不停地轉圈向下走。
直到最後剩下一個木箱,裡面裝的就是紀紅鸞。
到了從上往下數第三層的一棟房前,商隊將木箱交給裡面的人後,原路返回。
馮強將木箱上的信拆開來看了看,“小心點,是送給趙總管的,不要出什麼亂子!”
“是!”
幾個中年大漢,將木箱子抬了起來繼續向下走。
山洞很大,很深,從山頂往下看,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底,不知走了多少層,終於來到山洞的最底下,一塊平整的地方,就連巖壁上都鋪滿了整齊的青巖磚,正地下有一座豪華的宮殿,周圍都是火光,火光不停地閃爍,宮殿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看上去既恐怖又奢靡。
“李兄,你這是何苦呢?我們相識三十餘載,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等於心不忍呀!”
在宮殿深處的房間裡,一個六旬老者被吊在牆壁上,白金做的鎖鏈穿過了他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