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
如雷貫耳的怒斥響徹天地，整個黑玄山脈都被嚇到了不停顫抖，只是因為他被羅也打了一下。
羅也揮手一掌本想拍碎出現在身後的靈體，對於它而言力道不算太大，但也遠超面前幾人的極限，可對方不僅完好無損，還從身上傳來了同樣大小的力度讓羅也反被彈開數米。
就在羅也落地的瞬間，響聲出現，一個落花繽紛的村子出現在羅也面前，從小到大，從普通人到武者，一個全新的記憶出現在羅也意識中，原本該是敵人的靈體，此刻成了教導它成長的師尊，本領手段都來自眼前的靈體，如何能對其出手？
羅也看到的只是虛空，幻境出現在另一片虛空，正好處在它的感觀和現實中間，能看到能感知到，建立在一個虛幻縹緲基礎上存在的記憶。
任何人，包括如意真仙，能夠消除現實內出現的幻境，也可以消除強行進入自身意識的幻境，但難以防備存在的幻境，如果建立幻境的那片虛空存在，就是另一種狀態下存在的現實。
即使中招的人不會忘記原本的記憶，但當兩份不一樣卻都存在的記憶放在面前時，一般人很難區分，如何告訴自己另一場是夢或敵人的手段？
羅也做了錯事，想要攻擊敬仰的師尊，受到邪魔侵蝕，在夢裡成了一個豬狗不如的怪物，也稱為魔！
亦或是打破億萬年的封印，重新回到人間？
如果面臨同樣的選擇，你會怎麼選？
此刻，羅也就面臨這個問題，它該怎麼選？
啪！
就在月天等羅也選擇的時候，讓月天崩潰的是羅也根本不曾停下腳步，轟鳴的怒斥聲還在耳邊徘徊，羅也瞬間來到靈體面前，一拳貫穿了它的身體。
“怪哉！怪哉！”
原本掛在靈體身上的其中一顆圓球碎裂，但被貫穿身體後並未消失，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向羅也。
“這種騙人的手段也拿出來？”
羅也看著靈體，實際上對月天說道。
靈體感到奇怪，月天卻不奇怪，如果這麼簡單就能打敗羅也，那修羅豈不太丟人了。
“放過我！”
羅也意識中的幻境與圓球一起碎裂消失，緊跟著出現的場面卻是一片血海。
充滿了無窮殺意的空間，羅也作為弟子，不僅攻擊師尊，還將其殺害，並且屠殺了數百里範圍的人，血氣沖天，整個人間好像都在羅也腳下，一個可憐的過路人倒在血河中，乞求羅也放過他。
這並非剛才那個幻境，而是另一片虛空產生的另一個幻境，同樣出現在羅也的感知和意識中間，還是兩個選擇，一個是殺，一個是魔。
之前是人，現在這個本質上是人，但行為已經不算人了，與魔近了許多。
怎麼選？
羅也想也不想抽出手來，順勢向上，一掌拍碎靈體的頭，碎片如花瓣般旋轉著飄散，但靈體其他部分仍保持之前的狀態矗立在羅也面前。
啪！
一顆圓球碎裂，羅也看了一眼，不等雙眼模糊，出現新的幻境，再次揮出一掌，衝向靈體脖子上那一圈圓球，在它擊中之前碎了一顆，被它擊中後全部碎裂，緊跟著整個身體都出現裂痕，散落在地上。
咔嚓！
啪！
咔嚓！
但碎裂的聲音很奇怪，與現實不一樣，慢了一步，羅也攻擊的手已經收了回來，才陸續聽到早就該聽到的聲音。
“殺！”
比之前血氣沖天更血腥，羅也一路殺下去，將整個九州的人都屠戮殆盡，到處血流成河，漫天殺意才剛剛傾洩了半點，仍在不停殺殺殺，不知道該殺什麼，就是殺！
另一個選擇依舊是魔！
怎麼選？
魔統治九州後會怎樣？誰也不清楚，但總不會比殺光整個人族更慘，這樣的幻境比魔更狠，更血腥，羅也會不會嚮往？
砰！
羅也衝著虛空拍出一掌，強大的掌風將地上的碎片掀起，不停攪拌在一起最後徹底消散在虛空中。
“這小玩意完了！”
羅也搓了搓手指，冷冷地看向月天和修羅。
言下之意，該他們了。
羅也能夠看出靈體脖子上的圓球代表幻境，這很正常，任何高手對能力上的細微改動都不會放過，更何況這麼顯眼且奇怪的裝扮，月天不認為這能讓羅也陷入困境，不過羅也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猜到他這個能力的極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