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箭矢而已,能說明什麼?”
封太玄擠出一絲微笑,看起來十分坦然。
北澤又緩緩拿出了一個箭頭,這是當初從腹部傷口處取下來的,上面泛著同樣的綠光,還有一絲血跡。
“我有麾下府兵作證,他們隨我押送那一批假藥材,途中遭遇風雷寨,我們突圍之後,再次遇襲,不少精銳中箭而亡!”
“當初我就中了這一箭!”
說著,北澤就舉起那個箭頭,大聲道:“這個箭頭,就是從我腹部取出,當時它射穿了我的丹田,明顯是要置我於死地!”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封太玄神色詫異。
不得不說,他的演技很好,加上平日裡威嚴太甚,讓不少不明真相的族人,都感到困惑不已。
“府主大人位高權重,又何須如此?”
“殺了大統領,對封府有何益處?”
四周頓時傳來質疑聲。
見此一幕,北澤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坦然道:“我之所以假死,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在我和無忌的配合下,逼你又用這一根箭矢殺我!”
“沒想到吧?你自以為萬無一失,事實上你前夜的那一箭,根本就沒傷到我。”
話已至此,封太玄的神色,漸漸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北澤,你說這一箭是我所為,又有什麼證據?”封太玄步步為營,沉聲道:“如若沒有證據,憑你含血噴人,我就能將你打入大獄!”
“這一箭,究竟是不是你的,很快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人群中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北玄衣款款而來,手握一個小瓷瓶。
她將瓷瓶中的液體,緩緩倒到那根箭矢上,接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潑在封太玄的手臂上!
“先前在我爹的假葬禮上,我就趁機灑下熒光藥粉在你手上!”
“大家請看!”
在場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只見那一根淬毒箭矢上,隱隱有晶瑩的藍色光點閃現,與之對應的,封太玄的手上,也有同樣的光點。
這一幕,足以說明,封太玄曾用這一根淬毒箭矢,傷過北澤大統領!
一時間,滿場沸騰,皆是議論紛紛起來。
“僅憑一根箭矢,就想定我的罪?”封太玄目光陰沉,道:“說不定是你那瓷瓶裡的液體,讓我染上的熒光!”
“這瓷瓶裡,不過是最普通的水,熒光藥粉遇水便會顯現得更為明顯!”北玄衣冷笑道:“各位不妨上來查驗一番!”
很快,就有不少人上去檢查,果然發現那瓷瓶裡裝的是水。
“這熒光藥粉我知道,坊市的正安藥坊就有售,北玄衣說的是真的!”
“原來暗殺大統領,害死府軍精銳的,真的是府主!”
人群躁動,滿場皆驚!
剩下的幾位長老,也都驚愕地盯著封太玄,眼底滿是不解。
不過很快,他們就都回味了過來,封太玄此舉,是想將封府府軍完全掌控!
先前封千絕出盡風頭,更是想在生死戰中一舉斬殺少府主封無忌,再結合種種舉動,他們父子倆的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封太玄渾身一震,手中浮現一把狹長彎刀,猛地劈向了北澤!
“死吧!”
狂暴的氣浪翻騰,一記血色刀光洶湧而出,整個戰臺都被一股扭曲的氣場籠罩!
不僅是北澤,就連他附近的幾名族人都被鎮壓,抬眼望去,彷彿天地間,都只剩下這瘋狂劈下的一刀!
氣海前期的修為,盡數爆發!
轟!
刀光落下,封太玄猛地一怔。
龍形人身的封無忌,渾身元力湧動,一把握住了刀身,令他不得寸進!
“怎麼了,府主大人?”封無忌嗤笑道:“沉不住氣了,又想殺人滅口?”
“是又如何?封無忌,你奈何不了我。”
封太玄目光猙獰道:“整個封府,我的修為最高!我就不信你能一直維持這龍人之軀!”
“一旦你恢復人形,我照樣殺了你們。”
此刻的封府廣場,已經被府軍包圍,只是府主與少府主兩方對峙,根本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
成王敗寇,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
因此,他們都在觀望!
“是嗎?”
忽然,一道似幻似真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眾人紛紛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