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看到林素醒來，封無忌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鬆了下來。
林素頭腦還有些恍惚。
聞聲，下意識向封無忌望去。
在看到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時，不由一怔。
直覺告訴她，如今的封無忌和之前很不同。
身上的氣息，也比之前強了很多。
“你突破到歸元境氣丹期了？”
林素微微愣了愣，詫異道。
此刻，封無忌沒刻意隱藏實力修為，九大氣丹的氣息自然而然散發。
林素知道也不奇怪。
“嗯。”
封無忌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才突破不久。”
“嘶。”
雖然心中早有數，但聽到封無忌親口承認，林素還是詫異地吸了口氣。
“封府主，你可真是個如妖孽般的人物。”
林素神色複雜道。
自爆不死也就算了，竟還逆境突破。
這不是妖孽，那是什麼？
封無忌笑笑，轉移話題道：“你的魂魄還處於很脆弱狀態，得注意點。”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林素神色有些黯然。
她剛才是處於昏迷中，但對於識海中所發生的事情，還是有感覺的。
異魂操控她，想斬殺封無忌。
封無忌神魂潛入她的識海，與異魂大戰。
想到此處，林素不禁疑惑。
印象中，封無忌應該沒修煉過魂力才對。
話到嘴邊，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如她一直隱藏著，自己體內有異魂一樣。
不過，在稍作思考後，林素忽然抬起頭，眼波流轉，道：“你一定很好奇，我體內為何會有異魂吧？”
封無忌一怔。
他自然是好奇。
但如果林素不主動提，他也不會多問。
“林大小姐，你若覺得這是秘密，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封無忌道。
林素輕輕搖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悽然笑容，道：“你都已經知道了，我說與不說，區別也不大。”
“這異魂是在剛出生時，家族舉全族之力，將其封印到我體內的。”
林素幽幽道：“至於家族為何要這般做，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曉原因，我也曾問過他們，他們對此根本不作回答。”
“只是說，這就是我的命！”
“真是可笑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來到這世間的目的，不是為了享受人生的美好，而是當作容器封印鎮壓異魂。”
林素悽然一笑。
笑容有幾分嘲弄，幾分灑脫，更有幾分讓人望而生憐的心疼。
封無忌心神微動。
十分疑惑，林素背後的家族，究竟是何種存在？
竟能將如此強大的異魂，封印在她體內。
“因體內封印異魂，家族的人都對我百般歧視，甚至我父母，都對我敬而遠之，我成為了他們眼中的異類。”
林素黯然說道。
聞言，封無忌微微嘆息。
沒想到看著高高在上，如謫仙降臨的林素，竟有如此悲哀的過去。
他剛想開口安慰，林素似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微微一笑，道：“封府主，你無須安慰我，這麼多年來，我已然釋懷。”
“我只是不甘！”
林素咬牙道。
神色有痛苦，亦有倔強。
她深吸了口氣，道：“我不甘自己的命運生來就被註定，不甘自己只是當做一項工具被使用，我要過上自己想要的人生，我要當自己的主宰！”
越說著，林素身上的氣息不斷上升。
那份倔強和不甘，更為濃郁。
封無忌心神顫動。
他很詫異地看著眼前女子。
很難想象，這番言語是眼前的女子，說出來的。
他被震驚到了。
當自己的主宰！
這不正是每個修者追求的最終真諦嗎？
不受天地束縛，我自為主宰！
同時，他也對林素更為心疼。
可以想象，林素在那種被所有人歧視的情況下，想擺脫束縛，是多麼的不易。
而時至今日，她依舊沒有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