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雄偉氣派的宮殿中,光線昏沉,混沌氤氳。
地上篆刻著氣息浩渺的玄陣,空中,則是一張巨大的圓桌。
有七張造型各異的王座,正按照某種玄奧的律動,漂浮在圓桌四周。
其中一張正流淌著猩紅血芒的王座,上面正高坐著一位紅袍男子。
他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對左邊王座上的女子說道:
“不等了吧?夢默這傢伙,每次都遲到!”
那女子神色冰冷,彷彿沒有情緒一般,淡淡道:
“隨意。”
紅袍男子摸了摸鼻子,不以為意。
其餘王座上的幾人,也不出聲,各自沉默。
許久後,空著的一張王座上,驟然閃過一抹霹靂。
砰!
下一刻,一位頭戴方巾,身著粗布,宛若山野樵夫的男子,驀然出現在王座上。
紅袍男子眉毛一抬,輕笑道:
“喲,每次都遲到,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夢天尊,架子就是大!”
那名叫夢默的漢子,聞言皺起眉頭,輕輕道:
“天尊這種稱呼,下人不懂事,叫著玩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起鬨?置我於何地?”
紅袍男子輕笑一聲,岔開話題道:
“嘻嘻。”
“你把他安排妥當了?”
夢默表情肅穆,沒好氣的說道:
“丟在煉瓷島了,沒了昆梧神樹,他恢復慢得很,只能慢慢熬下去。”
說到這裡,他兇蠻的氣息,頓時傾巢而出,如同末日風暴一般,震怒不已。
“一群廢物,虧我特意將昆梧神樹放在東歧大陸那種偏遠地方,沒想到竟會被人連根拔走!”
他眉宇間滿是心痛之色。
紅袍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嗤笑道:
“東歧大陸……那種汙穢如茅廁一般的蠻夷之地,實在臭不可聞。若不是上次奉女帝之命,我才懶得去。”
另一位有些蒼老的聲音,頓時從後方王座上傳來:
“於廣,你還好意思說?”
“你去東歧大陸一趟,大開殺戒,殺了半座城的人!”
“影響極其惡劣!”
“女帝罰你去煉瓷島關禁閉,你也遲遲不肯去,怎麼,想抗命不成?”
名為於廣的紅袍男子撇撇嘴,嘆氣道:
“不就是宰了點螻蟻嘛……”
“唉,枉我一片忠心,竟是落得如此下場……行行行,我這就啟程去煉瓷島,隨便去望下那傢伙恢復的如何。”
“不過崔老兒,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蘭月大陸那邊的事,我可是聽說了,你一手操弄的掩日盟,居然連小小中盟都沒有拿下,反而被人家一網打盡!”
“嘖嘖,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猜女帝會怎麼懲罰你?”
先前那蒼老聲音頓時一頓,隨後惱羞成怒道:
“那完全是意外……”
隨後他心裡驀然一驚,便不再言語。
於廣見這老東西不還嘴,意興闌珊的說了一句:
“沒勁。”
“那這次例會,我也懶得開了。!”
說罷,他直接從王座上站起來,身前陡然裂開一道虛空。
“你要去哪兒?”
夢默沉聲道。
於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當然是去煉瓷島關禁閉,不能再拖了。”
“隨便去看下那傢伙恢復的如何!”
“哦,對了,女帝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勸你們識相點,離遠一些……走咯。”
嗖!
紅袍男子頓時邁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夢默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左邊王座上面容冰霜的女子,輕聲道:
“開始吧。”
……
在一片地勢陡峭的山巒中。
一名身著青袍的少年,正以一個極為狼狽的姿勢,趴在被撞擊出來的大坑中。
久無動靜,顯然是還在昏迷。
一直到了午夜時分,他才猛地睜開眼,清醒過來。
“嘶……”
封無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頭……好痛!”
他皺著眉甩了甩腦袋,只感覺如同大病一場,疼痛難忍。
“小傢伙,你總算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