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洪看到自己的身份已被識破,索性也不再遮掩,擺出一副隨你便的態度站在原地,也沒有說什麼。桑邑看著眼前的人,他想起了之前在本家後山上的事,那日黎澤與黎彥二人同時失蹤,黎彥被發現躺在後山上的木屋裡,手上拿著奪人血氣的赤銅碗,差一點丟了性命,被救起後說黎洪被何宇辰他們抓走了。但那日桑邑他們在黑沼山上見到的那些被抓的人中,並沒有黎洪,他一直以為黎洪已經凶多吉少了,但沒想到此番,竟是在這種地方見到了他。“你不是被抓了嗎?怎麼成了何宇辰的手下?”孫齊還沒有從震驚中緩和過來,他看著黎洪,心中有諸多疑問。“我為何不能是何宇辰的手下?”黎洪說道,臉上滿是冷漠,就好像理所應當一般:“你不也一樣,從孫家叛逃,去了黎家嗎?”“那日在後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黎彥說你明明是被抓的?”桑邑追問道。“他是這麼說的嗎?”黎洪冷笑一聲,臉上滿是怨恨,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令他不願回憶的事。“什麼意思?”桑邑不明白,難不成黎彥說了謊?“那日在後山,我確實差點被殺。”黎洪說道:“但你們可知,要取我性命的人是誰?”“是誰?”“大長老。”從黎洪的口中,桑邑知道了那天在本家後山所發生的事。那日黎洪原本奉黎元青的之命上山尋找兩名親傳死因的線索,卻恰好遇上了獨自上山的大長老,大長老的手中握著一枚赤銅碗,他就站在兩名親傳屍體被發現的地方,黎洪聽到大長老的口中自言自語著,說什麼為了黎家的未來不得不將那二人殺死。黎洪躲在草叢後面聽到這一番話,嚇的連連後退,生怕被大長老發現,撒腿便往回跑,卻撞上了迎面走來的黎彥。他將此事告訴了黎彥,可誰知黎彥非但不驚訝,反而將他打暈帶到了山上的那間木屋裡,黎洪醒來的時候,身體被綁住,而黎彥和大長老就坐在他的面前,大長老手中還拿著一隻赤銅碗。只是他千想萬想,沒想到黎彥和大長老會取他的性命。赤銅碗放在手中,他本以為自己就要死去,卻看到何宇辰出現在木屋的門口。再醒來的時候,黎洪已經在何家了。他聽何宇辰說,是他救了自己,何宇辰還承諾,若自己想回去隨時可以回黎家。但經過了後山上的事後,黎洪的內心已經發生了改變,他本想安安穩穩的在本家做個小弟子混口飯吃,依靠黎元青的聲譽保全自己,卻沒想到還是差點被殺,若是此時再回黎家,指不定還會被大長老算計,他是想過求助族長,但他無憑無據去告發長老,就算是族長也未必會信他。但何宇辰答應他,若是為何家做事,便教他驅使銅器的方法,到時候就算不靠他人,也能自己保全自己,免受他人迫害。這樣大的誘惑對於黎洪來說,足以動搖他的內心。與他而言,何宇辰才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是何宇辰的人了,要殺要剮隨你們。”如今被桑邑和孫齊抓到,黎洪也無可奈何,畢竟對方能操縱的是死魂器,自己的青銅器根本無法與之相比。“你走吧。”桑邑說道。“為何放我?”黎洪不解,但看到對方也不阻攔,於是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臨走前還拋下一句話:“你們最好不要與何家為敵,會後悔的。”“臭小子,你這麼就放他走?他剛才可是對你下了殺手!”孫齊也有些意外。“我們出來的目的又不是為了殺人的,況且黎洪本身也是受害者,要追究,也是該找何宇辰和大長老問個明白。”桑邑說道,開始他還懷疑何宇辰對他所說黎家長老不忠的那番話有虛,可如今又聽到黎洪如此說法,心中也有些疑慮。“桑邑,你不是真信他的話吧?萬一他是為逃跑忽悠我們呢?”孫齊指著已經走遠的黎洪說道。“我自是不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此時桑邑不由替黎元青前輩感到惋惜,黎前輩的親信弟子本就不多,兩名親傳無辜橫死,黎彥和黎洪也背叛了他,黎澤也為大長老做事,黎正南還是大都內細,當真是身邊再無一親近之人,這也難怪會將希望寄託在他和孫齊的身上。若大長老叛了黎家,那黎前輩在本家也是危機重重了,此番他們出來去炤雲尋找另外的一枚古銅器,也不知是對是錯,萬一他們不在本家的這段時間,黎前輩遭遇不測,那黎家當真要面臨大難了。“這黎洪走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孫齊收好了六耳銅猴,走到桑邑身邊問道。“繼續去找鳶久,說不定何宇辰也在,有些事,我還得親口問問他。”桑邑收起兩柄赤銅刀說道。“可我們連那小狐狸逃到哪裡都不知道,該去何處尋?”孫齊問道。可桑邑卻突然眯著眼,冷冷的盯著他。“你幹嘛?”孫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把那六耳銅猴拿出來。”“我不!”孫齊一聽,連忙把包袱護住,生怕被他搶了去,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來的寶貝,而且還能用的上,這一路上還得靠它保命呢。“那東西很危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