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辰醒來的時候,躺在一間陌生的草屋裡,屋子裡堆放著好多曬乾的藥材,藥材籮筐邊上的藥爐上還煎著藥。他起身發現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身上還留有淡淡的草藥香。腦袋依然很痛,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具體夢到了什麼他不記得了,只是隱約覺得他好像見到了兒時的無垢。在這之前,他記得他是被一隻狐狸給帶走了,當時他為了控制那些死魂器消耗太大,在那狐狸的背上就昏了過去。這時一個身著橘色衣裙,扎著雙馬尾的少女抱著一堆果子走了進來,見到他的時,臉上滿是喜悅,她將果子放在了一邊,趴在床邊上,一把攬過他的胳膊,用臉蹭著他的肩膀。“主人,你終於醒啦!”“你……你是何人?”何宇辰一愣,這女孩子看年紀也不過十幾歲,很是面生,為何對他如此親近?“我是狐狸鳶久呀,師父你怎麼連鳶久也不認識了?”鳶久望著何宇辰的目光滿是委屈,接著說道:“主人,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鳶久還以為你已經死了。”“你是那隻救我的狐狸?你是猙昶族?”何宇辰這才意識到,此時的自己用著無垢的軀體,想來這小狐狸口中的主人,就是無垢。“主人,你怎麼怪怪的?”鳶久說著伸出手摸了摸何宇辰的額頭,疑惑道:“也不燙了呀。”“哦,我受了傷,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總是忘記一些事。”何宇辰模仿著無垢的語氣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已經晌午了,主人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可把鳶久急壞了,以為你又要拋下鳶久一個人。”原來自己已經昏迷了這麼久,那這裡應該就是這隻小狐狸的住處了。他抬起胳膊,撩開衣袖,雖然大部分腐爛的面板已經被鳶久用草藥敷過,可未有任何效果,腐爛的地方也開始發出惡臭,顯然這具身體已經快要不行了。“主人別擔心,鳶久又為你找了一些療傷的草藥,鳶久不太會配藥,但這幾味傷藥治療外傷很有效,是桑邑之前告訴我的。你只要喝了這些,傷一定能好起來。”鳶久說著小心翼翼地拿起藥鍋,將裡面的湯藥倒在了碗裡,端給了何宇辰。“我這傷,不是尋常藥物能治好的。”何宇辰說道,他的傷是被死魂怨力所傷,而且那日為了奪回死魂器的控制權,他又強行施行燃魂術,不僅損傷了自己的魂,也讓這具本就脆弱的軀體受到了死魂力的反噬,不出五日,這具身體就會完全腐敗掉。在那之前,他必須找到下一個合適的軀體。“尋常藥物治不好?那該如何是好?”鳶久一聽,端著藥在原地來回踱步。何宇辰看著眼前的少女,都知道猙昶一族本就具有靈力,不同的猙昶人身上具有各自不同的能力,他們的壽命很長,一隻成年的猙昶族若不遭遇意外,活個千百年不是問題,而且猙昶族半人半獸,身手敏捷,若是能將他們的身體佔為己有,說不定能活得更久一些,興許利用它們猙昶的力量,還可以抵消一部分死魂的侵蝕。只要活著,他便能得到他想要的力量,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東西。“把藥拿過來吧。”何宇辰說道。“嗯?”鳶久疑惑:“不是說藥不管用嗎?”“這是鳶久親手熬的,說不定還真有效果呢?”何宇辰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區區一個猙昶族,死便死了,有什麼大不了。鳶久一聽,臉上的愁容立刻煙消雲散了,師父的笑容抵得過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何宇辰的一隻手在背後驅使出了一枚赤銅環,而鳶久卻並未發現,她將藥碗遞給了何宇辰,眼裡滿是歡愉。何宇辰接過藥碗,另一隻手已經驅動了赤銅環。可誰知,那赤銅環卻紋絲不動,就好像有另一股力量阻止了它的行動。“主人,你怎麼了?”看到何宇辰遲遲未喝,鳶久有些奇怪,但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枚糖,說道:“師父若是怕苦,喝了藥,就把這個含在嘴裡,可甜了!”說著她便拉出了何宇辰藏在背後的那隻手,將那塊糖放在了他的手心,臉上滿是期待,像是準備好了要被誇獎一般。“鳶久,真是個小機靈鬼。”何宇辰無法驅使赤銅環,又被鳶久這麼盯著,只好將那藥端起來一飲而盡,只是沒想到,這藥會這麼苦,他皺了皺眉,差一點將藥吐了出來。“主人,快吃糖!”鳶久連忙催促道。他看著手心裡的糖,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在生辰上給他的那顆糖,雖然那顆糖只是為了抑制他身體的痛楚而製作的藥丸,可卻讓他很是懷念。將糖放在口中,甜膩的味道擴散開來,當真不苦了。看到主人喝了藥,也吃了糖,鳶久開心的不得了,她撲到主人的身上,緊緊的抱著主人,用她的小臉使勁兒蹭著主人的衣服,就算是人類的樣子,也還是改不了作為小動物的天性。“主人最好了,鳶久最喜歡主人了。”鳶久的眼裡閃爍著光亮,她望著主人的眼睛,她喜歡主人看她那溫柔的眼神,喜歡主人摸著她的腦袋哄她入睡,喜歡主人的溫柔,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