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山已走,曾前輩心中最後的支柱也跟隨著一併消失,原本曾可最大的願望便是若山能夠過上尋常人的生活,他們一家能重新回到無相國城中過一段尋常百姓的生活,可如今呢,他依然一無所有。
唯獨剩下無相國託付給他的這一大堆所謂的責任,他從未想過,他心中的家國大義,此時開始變得不再重要。
作為此番與海皇談判的籌碼,滄子和本人已經死無對證,想要再次與海皇說和談的事,恐怕更是難上加難。
這一次,曾可動搖了,他甚至想要就此放棄無相國與海澤的和談。
可如今事情已經變成這般模樣,若是不去海澤將這件事闡明清楚,也沒辦法給無相一個交代,更無法給海澤一個交代。
曾可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將這最後的一步好好地走完。
五日後,桑邑和曾可還有滄九然三人重新動身前往海澤。
見到的海皇的時候,海皇正在珊瑚庭院中小憩,只是命人將桑邑他們一行人帶了進來。他似乎一早便知道他們回來一樣,此時庭院裡也沒有其他什麼人在,海皇手中拿著一盞杯盞,裡面盛滿了藍色的液體,這是海澤鮫人特地釀造的美酒,是用海中特別的珍珠和海草釀造的。
“你們將滄子和帶回來了?”海皇放下手中的杯盞問道。
“滄子和已經死了。”曾可說道。
“哦?你們不是說可以將他帶回來嗎?如今怎麼是個已死的結果?”海皇望著面前的三人:“滄九然,你是我海澤的人,由你來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我們原本是想帶滄子和回來的,可他……”滄九然有些停頓:“可他卻中途來刺殺曾可,發生了一些波折,滄子和不幸亡故。”
“遇到了什麼事?”海皇繼續詢問道。
滄九然看了一眼身後的桑邑與曾可,接著說道:“有人來搶奪黎追遺留在無相國的同歸戒,可中途滄子和藉機刺殺曾可,被我們攔了下來,最後因這枚戒指,滄子和又轉手準備刺殺桑邑,卻撞在了桑邑朋友的劍上身亡。”
“哦?只因為一枚戒指?”海皇皺了皺眉,黎追所造之物他自是有所耳聞的,可滄子和的確沒有理由去因為這黎追所造之物而丟了性命,早在最開始,他派滄子和前往無相的時候,只是讓他去探查無相國的一些訊息,從中也能找到無相國的薄弱之處,好一舉與其抗衡。
可滄子和一走,便是這麼多年沒有音訊,他一度以為滄子和已故,可這無相國的人卻帶來滄子和還活著的訊息,原本他心中還留有一絲期待,可如今這份期待竟是再次落空,難不成滄子和早已與滄連一樣,心生了叛變之意?
“沒錯,的確是因為這枚戒指。”滄九然說道。
“九然,你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我十分信任你,想必你也知曉,我們鮫人一族尋常的刀劍是無法傷及我們的。”海皇冷冷的望著滄九然說道。
“滄子和在這之前就已經被無相國主下了禁制,一旦心生背叛之意,便會被反噬而亡,那日我看他的死狀,的確像是反噬。”滄九然實話實說道。
“原來如此。”海皇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接著他命令手下的人,將一直等在外面的滄連喊了進來。
滄連走進庭院的時候,甚至連滄九然一眼都沒有去看,而是畢恭畢敬的站在海皇身邊,行了禮,等待海皇的命令。
“滄連,你之前與我講,你並未背叛海澤,與無相國聯絡是因為想要探查無相國的底細對嗎?”海皇問道。
“正是。”滄連說道:“我與滄子和達成協議,若滄子和身死,我便將所有的真相稟告海皇。”
“明白了。”海皇說著看著曾可問道:“如今你無相國殺害我海澤重要謀臣,還妄圖想與我們和談,這件事不能作數,海澤將會在一個月後向無相發兵,這場戰爭在所難免了。”
沒想到滄子和所言之事當真成了現實,若是海皇發兵,那免不了一場災禍,對於海澤和無相的百姓來說都會造成一場可怕的災難,而曾可前輩也會受到波及。
“海皇可否聽我一言?”桑邑站了出來說道。
“哦?你又站哪一邊?據我所知你可不是無相國的人。”海皇挑了挑眉,顯然十分不屑,上一次便是此人為曾可做擔保,如今人沒有完好無損的帶回來,顯然也是因他而起。
“曾前輩也是我的朋友,上一次是我答應了你帶滄子和回來,可如今也因為我手中的這枚戒指使得滄子和慘遭不幸,這件事因我而起,所以若是海皇想要責怪,責怪我便是。”桑邑接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