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說著將桌上的一包藥材遞給了他,督促著桑邑趕緊去送。
桑邑拿著手中的藥材包,看著如今安然無恙的阿爹,心中五味雜陳,點了點頭便拿著藥材給對方送去。
這一路上,桑邑見到了曾經鎮子上的那些人,從茶館的小二,到街坊的嬸嬸,他們從未變過,那一刻,桑邑雖然知道這是幻境,可他卻產生一絲想要永遠留在這裡的想法。
將藥材送到王二手中後,桑邑從店鋪裡買了許多阿爹喜歡吃的小吃準備回去,可還沒到店鋪前,卻看到一支軍隊停留在了藥材鋪門口,而阿爹手中匯聚著力量要與對方殊死一搏。
桑邑一眼便認出了站在軍隊前面的人是誰。
也就在這時,另一個自己又出現在了身邊,他指著前面的離淵說道:“這便是那天鎮子被屠殺的前因後果。”
接著離淵伸手一揮,竟是斬殺了阿婆的孫兒,阿婆一氣之下要與離淵決一死戰,桑邑也站不住了,原本準備掏出盒子較量一番,卻發現身體無論如何都動不了,他喊了一聲,可週圍的人好像又看不到他一般,完全無視掉了他的存在。
桑邑眼睜睜的看著整個村子的人被屠殺殆盡,嘶喊聲,慘叫聲交織在耳邊。
李阿婆也被重傷,拖著奄奄一息的身體,爬到了自家的門口,最終還是被那些士兵一劍刺死。
看著這一切,桑邑的心中的怒火無論如何都難以遏制,他恨不得立刻將離淵碎屍萬段,他掙扎著,想要衝到離淵身邊殺了他,可身體卻穿透了離淵,周圍的一切剎那間煙消雲散。
桑邑跪在地上,用力的捶打著地面,這一切對他而言亦如夢魘一般,讓他無法呼吸,一切就發生在眼前,如此真切。
“你在恨,我感覺到了。”另一個自己走到身邊說道:“那便將他斬殺掉吧,離淵,他如今就在你的面前。”
另一個自己指著前方,離淵出現在了桑邑的面前,他的手中握著長劍,而長劍的一端卻刺穿了父親的胸口,而他的腳下,踩著的竟是李阿婆的屍體,在離淵的身後,佈滿了森森的白骨。
桑邑望著面前的離淵,在他的手中浮現出了一把冰劍,只要他拿起冰劍,便能了結這一切。
“刺向他,所有人都能活過來。”另一個自己在他的耳邊呢喃道。
面前的離淵在大笑,將刺入阿爹胸口的劍一把抽出,接著又將腳邊的李阿婆的屍體踢到了一邊,這一切,讓桑邑如何能忍耐。
他提起劍便要刺向離淵,可劍在距離淵脖子的那一剎那手中的冰劍停了下來,他依然記得滄九然之前與自己說過的話,這迷宮中的幻境很是厲害,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其中,永遠走不出來。
桑邑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只是來調查滄子和與滄連之間的事,並非是來這裡尋仇,更何況,自己的族人已經全部復生,若有遺憾,也只是阿爹,離淵那日也受到了懲罰,如今的這個離淵,不過是鏡子為自己製造出來的幻境。
桑邑轉身將冰劍刺入了另一個自己的身體,他冷冷的望著那個自己說道:“你不是我,也永遠不是。”
另一個自己詫異的望著他,依然在笑著:“可我就是你,永遠不會變,若你心中還有一絲憎恨,我便永遠在這裡。”
說罷,另一個自己便消失在了桑邑的面前,而周圍的冰牆再次浮現出了自己的身體,那些美妙的光斑也流動了起來,與此同時,自己的一隻手竟是拿著小追二號,指著滄九然的胸口,再有一寸,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而滄九然臉上露出詫異的目光,就連旁邊的曾前輩也十分驚恐的看著桑邑。
“怎麼回事?”桑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小追二號,難不成剛才自己要殺的人是滄九然。
“桑邑,你應該是中了幻境,你看到了什麼?”滄九然依然有些驚魂未定,他告訴桑邑,方才他們走著走著便看到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並且始終盯著那些流動的光斑,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接著他像是受到了什麼蠱惑一般,竟是拿起小追二號要取他們二人的性命。
“我看到了一面鏡子,那面鏡子裡,有另一個我。”桑邑回答。
“果然如此。這裡冰牆上的流光都是從這九面鏡子中流出來的,千萬不要被它們迷惑,一旦陷入幻境就很難再出來了,我們再往前走,或許還會遇到鏡子,但一定要記得我的話,不管看到了什麼,都要相信那只是幻境而已。”滄九然再次叮囑他們。
桑邑點了點頭,再也不去看那牆上的光斑了,這一次他們三人總算來到了一個岔路口,而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