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江悠的丫鬟小婉,小婉說她是受到江悠的囑託特地來這裡送藥和飯菜給他。桑邑向她打聽了江悠的情況,只知道江悠此時被江老爺關在自家的祠堂思過,最近估計是出不來了。見到桑邑並無大礙後,小婉也沒有多停留,放下藥品和食物就匆匆離開了。小婉走後,桑邑撿起了落在乾草堆裡的六角古銅盒,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心中開始懷疑是不是這盒子搞的鬼,又想起了孫齊之前給自己講的那些個關於上古時期的事,其中就說到這古銅盒的詭異之處,難道說這六角古銅盒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桑邑盯著這古銅盒看了有一個多時辰,但除了上面詭異的花紋和滲透在裡面的血痕之外,似乎這盒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了半天肚子也發出了咕嚕嚕的響聲,收起古銅盒,開啟了剛剛小婉送進來的籃子,這一瞅,裡面竟然還放了一整隻的燒雞,幾碟小菜,還有幾個饅頭和一壺酒。剩下的是一些治療外傷的藥,雖然現在桑邑已經用不著了,但還是把那些藥瓶收了起來。吃飽喝足之後,桑邑躺在乾草上,卻聽見隔壁的牢房裡傳來一些響動,似乎是有人剛被關了進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被關進去的時候那人還掙扎了幾句,大概是說什麼抓錯人了冤枉之類的。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隔壁的人似乎坐不住了,一直不停地喊著要出去,興許是喊了一會兒發現無人理會,那人也消停了下來,但不到半刻,隔壁又傳來唱小曲兒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什麼地方的民謠。桑邑坐起身,隔著圍欄看著那個人,那人身著一身夜行衣,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眉角的地方一直延伸到顴骨,留著絡腮鬍子,看起來是大叔的年紀。“喂,那邊的小夥子,你是犯了什麼事兒被抓進來的?”大叔似乎也看出桑邑在看著他,於是率先開了口問道。“我……大概是惹惱了這裡的主人吧。你呢,是因為什麼?”桑邑回答道。“我?害,偷東西被抓了唄,不過沒得手,他們也沒有證據,過個十天半月保準放我。”那人說話時總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似乎被抓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桑邑覺得這人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估計是個慣犯。桑邑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雖然心裡有一點點好奇他是來偷什麼東西的,但還是沒問出口。畢竟江府這麼大,藏著些奇珍異寶也不足為奇。隔壁的大叔一直哼著小曲兒,而桑邑這邊揣著古盒躺在乾草床上,不一會兒竟是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桑邑感覺有人在喊他,是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到過。桑邑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一張木桌上睡著,而身邊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眉目清冷的男子,他的手指間點在桑邑的眉心,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那男子的身上自帶一股孤傲的氣息,臉上雖沒有任何表情,卻讓桑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好像腦海裡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但卻不知道那是什麼,越是去想,腦袋就開始嗡嗡作響,似乎潛意識裡,有什麼東西並不願被想起,不停地抵抗著。那人收回了手指,桑邑腦海中的聲音才消失不見。“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桑邑看著那個人的眼睛,那人的眼睛竟是罕見的血紅色。“瀧山。”那人緩緩地吐出兩個字。瀧山?桑邑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圍,不遠處是一間普通的竹屋,門口擺著幾個水缸,還有一些銅器器皿,窗臺上吊著一些玉米和辣椒,旁邊的杆子上還串著兩條鮮魚,院子裡擺放著一張木桌,兩把藤椅,桌上還溫著一壺茶,旁邊還放著一盤未完的棋局,就好像屋子的主人剛離開不久,隨時就會回來似的。院子外面是幾棵梨樹,梨樹下種滿了各種花卉,時不時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再往遠一些隱約能看到河流。這裡怎麼看,都像是普通老百姓的住處,但眼前這個男人卻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與這邊的環境格格不入。“我怎麼到了瀧山?這是誰的住處?屋主人不在嗎?”桑邑疑惑到,明明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還在大都。白衣男子皺了皺眉,看著桑邑,似乎沒想他會問屋主人,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憋了半天緩緩吐出兩個字:“我的。”“哦……”桑邑似乎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失禮,也沒再說啥,但那人始終不說他是誰,讓桑邑很是無奈。沒等桑邑回過神,那人一把拉住他指著屋後的位置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裡學習鍛造,我會親自教你。”先不說桑邑心目中的師父人選一直是黎元青,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並不像是會鍛造的,先不說靠不靠譜,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教自己,其中一定有詐!“謝謝,不過我已經有師父的人選了。”桑邑禮貌地回絕。對方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會被拒絕,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說道:“是誰?”“瀧山的黎元青,是個很厲害的鍛造大師。”桑邑回答,“我去大都城,就是為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