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安安靜靜的跟著桑邑一同走去,三個人一直跟著那個孩子來到了黑沼山的深處,在茂盛的山林裡找了許久,便見那孩子在一處草叢裡停了下來,從包袱裡摸出了一張地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尋找路線。
但密林中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桑邑和江悠雖然躲在距離那孩子很遠的地方,但明顯感覺到一絲異樣,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桑邑看到,那竟是十幾只黝黑的野豬,頂著鋒利的獠牙衝了過來。
如果沒猜錯,他們怕是闖入了這寫野獸的領地。
眼看著那孩子要被這成群而來的野豬攻擊,桑邑驅動小追一號和二號飛出,一連斬斷了周圍的幾根灌木,灌木落在地上,擋住了那些野豬前進的方向,野豬嘶吼著宣洩著不滿。
這邊巨大的動靜也驚動了那孩子,眼看著灌木離奇落地,那孩子嚇的連忙向山林的深處跑去,桑邑他們連忙也跟了過去,大概一直走到森林的最深處,他們看到了一個石頭堆成的小山屹立在空地上。
只見那孩子走到石塊小山的邊上,看了看手中的地圖,又看了看石堆,接著便動手開始搬動這些石塊,就在石塊全都被搬開的時候,一枚赤銅環安靜的躺在地上,被泥土掩蓋了一半,但另一半卻顯現出了它真實的面貌。
但躲在草叢中的桑邑他們三個卻看不清石堆裡面的情況,只看到那孩子伸手從石堆裡摸去,與此同時,孩子卻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樣,保持著一個撿東西的姿勢一動不動。
桑邑立刻察覺到了問題,連忙跑上前去,那孩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保持著撿東西的姿勢一動不動,這模樣就如同那日江悠在接過黎婉晴手中赤銅碗時出現的狀況,再一看,這孩子要撿的東西的確是赤銅環。
沒有多想,桑邑從身上摸出一柄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心,血順著手掌滴在了赤銅環上,之前就是用這個方法救了被控制的江悠,此時面對赤銅環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只見他的血滴在那赤銅環上,赤銅環發出了一陣紅光,接著紅色霧氣散去,赤色的銅環暗淡了下來,那孩子也立刻恢復了意識。
但恢復意識的孩子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三個人,有些驚慌失措,向後退了幾步,卻還是緊緊的握著赤銅環,生怕被人搶了去。
“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江悠連忙解釋道。
“別搶我的東西,阿爹囑咐我,一定要把東西帶回村子,村長會帶我們出去……”孩子說道,警惕的望著他們,接著竟是從包袱裡摸出一個銅罐,大概手掌大小,他用力一揮,裡面綠色的粉末隨著風吹到了桑邑他們三個人的身邊。
桑邑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疼,接著便什麼都看不清了。
江悠和貓兒也一同中了招,在幾人好不容易將臉上的粉末清除乾淨後,剛才的孩子卻早已不見了蹤影,想必已經跑出了密林,回村子去了。
他們也沒閒著,立刻原路返回,到了村口的時候,看到了那孩子的背影,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客棧,砰的一聲將門關了上去。
就在桑邑準備敲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咳。
“你們是何人?為何跟蹤我村子裡的孩子。”聲音有些滄桑,聽起來是一位長者。
桑邑回過頭,身後的人竟是早上看到的那位長者。
“您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嗎?”桑邑立刻問道。
面對這樣的詢問,長者摸了摸下巴上的長鬍子,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們來村子裡所為何事?”
“村長,這個村子裡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要尋找那赤銅環,而且整個村子的人怪異的很,明明可以隨便走出村子,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規定,不取回銅環便不能出鎮子?”桑邑一連問了很多問題,讓村長反倒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
“年輕人,你可知這村子的來歷嗎?”長者緩緩說道,但目光卻停留在了桑邑身邊的貓兒臉上,貓兒看著長者也是一愣,接著躲在了桑邑的身後,微微的探著頭,似乎很害怕村長一樣。
“不知村長可否告知?”桑邑客氣的說道。
“這裡的居民曾經都是瀧山很優秀的鍛造師,大多都來自三大家。”長者說道。
“既然都是優秀的鍛造師,為何這村子裡所有人都要鍛造這些東西?”桑邑指著路邊那些詭異的罐子,這些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鍛造的人所造之物。
“他們都是因為黎家古鍛派的術法變成了這般模樣,說他們活著,但卻如同死了一般,如今你看到的模樣已經是他們最正常的樣子。”長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