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等人一路疾馳,腳下生風,那呼嘯而過的風聲在耳邊獵獵作響,似是催促,又似是助威。沿途雖然有遇到些零散妖獸,但在眾人這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下,不過是螳臂當車,紛紛被輕易擊退。
“快!就快到了!”王晨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那愈發清晰的光柱,身上五色神光愈發耀眼,彷彿燃燒的神火,照亮前行之路。
石正昊立於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峻地望著王晨等人趕來的方向,心中暗自估量著時間。他知曉,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著離秘境關閉更近一步。
在那秘境之外,一道道刺目的光芒接連閃過。一道道人影仿若鬼魅般從祭壇上的光幕之中魚貫而出,各自熟門熟路地走到自家門派的陣營之中,一時間,場面上倒也熱鬧非凡。
全場最是醒目、引人矚目的,當屬陳洛這邊了。此時的他,正優哉遊哉地和牛鐵山、凌雪,還有合歡派的領隊人柳語熙圍坐在一起,搓著麻將,那場面,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近一個多月來,幾人整日廝混在一起,早已混得爛熟。陳洛更是將這麻將的門道、規則一五一十地教會了牛鐵山和柳語熙,讓這二人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此刻,就數牛鐵山最為狼狽,滿臉都貼著紙條,那一張張紙條密密麻麻地將他那張圓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只留下兩隻眼睛勉強能夠看清牌面。
陳洛也好不到哪兒去,雖說比牛鐵山稍好一些,可臉上也貼了幾十條紙條,看上去頗為滑稽。
凌雪倒是貼得少些,僅有寥寥幾根,而柳語熙則被貼了三條紙條,還算是幾人中狀態最好的。
就在這時,從秘境中出來的傲炎派弟子,正四下張望著,一見到傲炎派領隊蔣熾世,立馬像看到救星一般,匆忙跑了過去,湊到其耳邊,壓低聲音,將在秘境內的種種遭遇以及同門的死訊,一五一十地細細訴說著。
蔣熾世越聽,臉色越發陰沉難看,怒火仿若被澆了一桶熱油,蹭蹭蹭地往上冒,一點點在胸膛之中燃燒起來。
直至最後,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仰頭便是一聲怒吼:“天玄派的雜碎!!”
這一聲怒吼仿若平地驚雷,爆發出來的雄渾氣勢,瞬間將那名弟子震得倒飛出去。那弟子落地之後,還不由地吐出一口鮮血,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柳鶇河!陳洛!你們弟子竟然殘殺我傲炎派的弟子!” 蔣熾世仿若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氣勢全開,恨意滔天,雙目仿若能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柳鶇河和陳洛,那眼神,恨不得將二人千刀萬剮。
“蔣熾世!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種亂扣帽子的事,你還是找找別人扣吧!” 柳鶇河不急不緩,神色淡定地反駁道。
“八萬!” 陳洛仿若沒聽到蔣熾世的怒吼一般,依舊優哉悠哉地盯著手中的牌,不緊不慢地喊出一聲。
“我派弟子親眼所見!你還如此厚顏無恥的狡辯!” 蔣熾世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道。
“對!,咳~我親眼所見,若不是杜凌飛師兄拼死相護。我也要遭你們天玄派的毒手!” 傲炎派弟子也跟著附和道,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恐之色。
“蔣前輩!此事乃是陳洛師叔的弟子所為,與我們無關!” 這時,林媚兒突然跑出來,插嘴高聲說道。
“一筒!”
“等等!胡了!老牛,承認承認!” 陳洛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笑盈盈地看著牛鐵山,那得意勁兒,就好像打了一場大勝仗。
牛鐵山一臉無語地看著他,“陳老弟,你要不要處理一下眼下的事?”
剛好這時,霸天宗的弟子也出來了,走到牛鐵山身邊,輕聲彙報著。
“牛老哥,你別擔心,你孫女沒事。只是出來比較慢點。”陳洛剛睡醒一般,懶洋洋地伸了一下懶腰,安慰道:“牛老哥,你別擔心,沒事的。”
隨後,陳洛彷彿變戲法一般,朝著林媚兒的方向,輕輕一扇。
林媚兒頓時感覺臉上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抽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她的面紗也被這一巴掌扇得飄落下來,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紅掌印,嘴角溢位鮮血。
“要不是你這條命是雲煙的,我現在真想殺了你。” 陳洛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冷冰冰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傳入她耳中。
林媚兒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般,從靈魂深處湧起一股寒意,尤其是在無意間看到陳洛那深不見底的冰窖般、毫無情感的眼睛,整個人都仿若被凍僵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