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大戰書生
老掌櫃呵呵一笑：“你那朋友是騙你的，我守著這個酒館大半輩子，至少知道有一樣東西這裡買不到。”
“什麼東西？”
“不能為死人買來命。”老掌櫃笑呵呵地道。
老掌櫃話音剛落，酒館裡的人立刻鬨堂大笑。
“朋友，告訴你一個秘密，這裡雖然不能為死人買命，卻可以為活人買死。”
老掌櫃臉色突地一沉，十分嚴肅地說道：“因為你是僱主，而且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一次。如果有下次還是如此，那麼，拿著你的小黃魚走人。”
“在下洗耳恭聽！”華水心十分歉意地道。
老掌櫃說道：“有烏鴉館，無論誰領任務，可先拿一半年佣金，如果任務失敗，這一半的佣金便是安家費，這是規矩；當然，一半的佣金不能白拿，必須用命換，這也是規矩。”
“這規矩很好！”華水心看向那書生，道，“只是這年月人命並不值錢，我至少知道，外邊一升米能換一個黃花大閨女。”
華水心的話音剛落，烏鴉館裡頓時鴉雀無聲。
華水心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一個人的命值不值錢，在於這個人有沒有本事。
如果這個人沒本事，那麼這個人的命連一升米都不值。
如果這個人有本事，花再多的錢也值。
問題是：你要想拿走我的錢，就要證明你有這個本事。
“咣！鐺！”
書生劍出如龍，快若閃電，待人察覺時，書生的長劍已經歸鞘。
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作為陰陽家的天下行走，華水心卻是一清二楚。
就在剛才一呼一吸間，書生向華水心出了十劍。
書生的第一劍，是以妙絕毫巔的控劍手法，斬下了華水心額前的一根頭髮，後面九劍，在頭髮絲上來回劈斬，九劍斬完，頭髮絲還是保持原樣，直到落地，才碎成十段。
“我的命，可值四條小黃魚？”書生的聲音冷得如數九寒天的冰，哪怕在六月天也覺得寒氣逼人。
華水心伸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道：“在下預祝兄弟馬到成功。”
下弦月，月華如水，一個身影攀上了城牆，悄然混進宛縣城。
此時，縣城裡的人們大多已經安歇，只有少數幾家燈火還亮著，想必是夜貓子們還在熬夜。
席星辰熟稔地繞過幾條暗巷，避開了巡邏的官兵，來到了縣城的西南角。
穿過矮牆，越過竹林，席星辰來到了一家庭院前。
月光下，能看清庭院裡擺放著各種奇特的器械，充滿了古樸和神秘的氣息。
席星辰小心翼翼地推開小門，儘量避免發出任何聲響。
席星辰似熟悉這個地方的一草一木，徑直來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前，從窗縫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他尋找的王大寶。
就在席星辰要敲門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輕風拂動，然後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席星辰轉過身，見一人披著一身月華立在庭院前。
在昏暗的月光下，那人的身影若隱若現，看似文弱，卻潛藏著凌厲的氣息。
如果席星辰去過烏鴉館的話，便會認出，此人正是烏鴉館中獨佔一桌的書生。
席星辰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回遇上了高手。
而且還是一個前所未見的高手。
彷彿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一柄隨時會殺人的劍。
“宛縣居然還有如此人物，以前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席星辰心中微驚，出於好奇，不由多多看了書生兩眼。
書生三十歲左右，勻稱的身材，穿著簡單的儒衫，手持一柄古樸的長劍，神情專注而寧靜。
“有人出十條小黃魚殺你！”書生的眉宇之間透出一種優雅而冷峻的氣質，宛如一把隱藏在鞘中的利劍。
“這是個不錯的價格。”席星辰笑了，笑得很開心，在這人命如草芥的時候，任誰聽到自己值這個價，都會很開心。
“所以我接下了這筆生意。”書生也笑了。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的臉龐線條分明，面板因有些粗糙，但難掩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中閃爍的智慧之光。
“恭喜你，接到一筆大單。”席星辰的頭髮被整齊地梳理在耳後，幾縷散發隨風輕輕飄動，更顯得他文雅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