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結束通話電話,臉色陰沉得可怕。電話那頭自稱是“朋友”的人,語氣裡滿是幸災樂禍,暗示他最近的困境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不用細想,傅凌也能猜到是誰在背後搞鬼。
他揉了揉眉心,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馬會計的事情剛解決,新的難題又接踵而至。公司賬上的資金只夠維持一週的運轉,如果找不到新的原料供應商,工廠就只能停工。停工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意味著公司幾百名員工將面臨失業。
他再次拿起電話,一個一個地撥打著供應商的號碼,得到的卻都是同樣的答覆:沒貨、缺貨、價格上漲……之前合作得好好的供應商,突然間都變了臉,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就在傅凌快要絕望的時候,吳員工敲門走了進來。“傅總,我打聽到一些訊息。”吳員工的神情帶著一絲興奮,手裡還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什麼訊息?”傅凌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聽說,在鄰省的一個偏遠山區,有一家小型的原料加工廠,他們的原料品質不錯,價格也相對便宜。”吳員工將紙條遞給傅凌,“這是那個廠子的地址和聯絡方式,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告訴我的,他就在那個山區工作。”
傅凌接過紙條,仔細地看了看上面的資訊。鄰省的山區,路途遙遠不說,交通也不方便。更重要的是,這家小廠的規模和產量能否滿足公司的需求還是個未知數。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年輕的員工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傅總,不好了!劉老闆到處散播謠言,說我們公司資金鍊斷裂,馬上就要倒閉了!”
劉老闆是本地最大的原料供應商,之前傅凌也曾聯絡過他,但對方開出的價格高得離譜,明顯是想趁火打劫。現在他更是落井下石,散佈謠言,徹底斷了傅凌的後路。
傅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知道,劉老闆這是要置他於死地。其他供應商本來就因為各種原因不敢與他合作,現在聽到這個謠言,更是會對他避之不及。
辦公室裡的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員工們都看著傅凌,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傅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到如今,他只能孤注一擲了。“吳員工,”傅凌抬起頭,目光堅定,“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出發,去那個山區看看。”
吳員工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傅凌的決定意味著什麼。“傅總,那個地方路途遙遠,而且……”
“沒有而且,”傅凌打斷了他,“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向門口,“現在就去準備,明天一早出發。”
吳員工看著傅凌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他轉身出去,開始準備行程。
夜色降臨,傅凌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閃爍的燈光,心中充滿了不確定性。他知道,此行兇險萬分,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第二天清晨,一輛吉普車緩緩駛出了公司大門,朝著遠方的山區駛去。車輪碾過路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預示著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充滿挑戰的旅程。
車子開到一半,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吉普車劇烈顛簸了一下,隨即停在了路邊。濃重的汽油味瀰漫開來,吳員工臉色煞白地從駕駛座上下來,檢視情況。“傅總,爆胎了,備胎也磨損得厲害,恐怕撐不了多久。”
傅凌推開車門,眉頭緊鎖。他們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這荒郊野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找到修車的地方談何容易。“先換上備胎,看看能不能撐到下一個鎮子。”
換備胎的過程異常艱辛,工具簡陋,再加上烈日當空,兩人汗流浹背。好不容易換好輪胎,繼續上路,沒開多久,備胎也癟了下去。吳員工沮喪地垂著頭,“傅總,這……這可怎麼辦?”
傅凌望著前方蜿蜒的山路,咬了咬牙,“走吧,只能走過去了。”
接下來的路程,變成了漫長而艱辛的徒步。山路崎嶇不平,荊棘叢生,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傅凌的皮鞋早就沾滿了泥土,襯衫也被汗水浸溼,但他卻沒有絲毫抱怨,只是默默地向前走著。吳員工緊緊跟在後面,心中充滿了敬佩和擔憂。
兩天後,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個隱藏在深山中的小村莊。找到那家小型原料加工廠後,傅凌立刻與廠長見了面。廠長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名叫李大山,眼神裡透著幾分精明和警惕。
“你們是從那麼遠的地方來的?”李大山打量著風塵僕僕的傅凌和吳員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