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裡的生產裝置壞了,一時半刻的沒法生產,卻也不能宣佈下班離開車間。因為檢修人員正在搶修,停產也是暫時的停產,裝置修好了還得繼續生產。
閒著沒事,幾個班員便吆喝著要打牌賭錢玩,邊玩邊等。一聽說要打牌賭錢,正巧向姐姐要了5塊錢,小毛崽熱血沸騰,當即就答應參加。十億人民九億賭,還有一億在跳舞。小毛崽可是樣樣都會。
4個人在班裡休息室內搭起了一個小桌子,然後一人一方坐下玩了起來。他們玩的是撲克,打法就是一般的一副牌的“爭上游”。
一摸牌,小毛崽的手氣便出奇的好,再說他牌技也出色,又很能把握機會,賭到中午時分,居然一吃三,贏了8塊錢,美得小毛崽啊,說明天要買包“花王”煙來散給大家抽。可他萬萬沒想到,話剛說完,錢也沒完全塞進兜裡,那保衛科的朱文科長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喝問:“你們在幹什麼?”
賭博,而且是上班時間賭博,那可是相當罪過的事情。那三人雖說是發起者,但見了朱文科長卻嚇得篩糠,一臉煞白都不敢吭氣,把目光一起送給了小毛崽。
小毛崽倒並不害怕,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喲呵,朱科長,您來了。”
“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呀我們。”
小毛崽這一搭腔,朱文矛頭立即指向了他,槍打出頭鳥嘛!“沒幹什麼?”朱文抓起他們還沒來得及收拾好的撲克牌,在小毛崽眼前晃了晃,逼問道,“這是什麼?”
賭具尚在,可謂是證據確鑿,哪容抵賴?小毛崽也有些慌了,支支吾吾,“這個,這個……嘿嘿!”
“這什麼這啊你?”朱文鐵著臉訓斥道,“簡直無法無天了你們,上班時間也敢打牌賭博,你們……”
哪知,沒等他說完,小毛崽忽然驚叫起來,“哎呀,今天食堂吃紅燒肉,去晚了就買不到了。”接著便對那三人揮了揮手,“快走快走!”一拔腿,帶頭跑了。見他溜了,其他三人也腳底抹油閃了人,三十六計,走為上嘛!
四人一跑,那朱文科長更加氣火了,咬牙切齒,憤憤地說:“周立平啊周立平,竟敢這樣不遵守勞動紀律!”言下之意,已然再明白不過了,不嚴肅處理你才怪!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廠裡就張貼了公告,點名道姓的說他周立平,也就是小毛崽不遵守勞動紀律,上班時間帶頭在車間打牌賭博,警告處分一次,罰款10元,從當月工資中扣除。
小毛崽跑出車間以後,直接就去了食堂打飯吃。在食堂遇到了劉霞,被她拉去了醫務所,說是要小毛崽教她跳四步舞。當教練,這可太好玩了。小毛崽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來到醫務所,顧不上吃飯就抓住劉霞的手,擺好姿勢教她走起四步舞的舞步來,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對,對了。好,你就這樣練。”
走了大約半小時,小毛崽才鬆開了她的手,說,“你自己練吧,保證會學會的。”
劉霞說了句“好咧!”獨自很起勁地練了起來。而洪玉和於萍卻端著飯盒坐在桌前吃著,眼瞅著劉霞。小毛崽過來坐下,拿起桌上一個飯盒吃飯,問洪玉、於萍,“你們不學呀?”
洪玉說:“我們對這個不太感興趣。”
“現在是十億人民九億賭,還有一億在跳舞。可你們……你們卻不感興趣。嘿嘿,真是好笑。”小毛崽吃著飯說道。
這時,在門前,苗苗怯生生地探了個頭進來。於萍發現後,問她:“你找誰?”
苗苗戰戰兢兢,用手指了指小毛崽的背影。
於萍便對小毛崽說:“小毛崽,有人找你喲!”
小毛崽一愣,“找我?誰呀?”轉過臉來,見是苗苗,立刻端起飯盒走近她,激動地問,“苗苗,你找我?”
苗苗羞澀地點了點頭。小毛崽想起自己對她的承諾,因上午打牌沒兌現,怪不好意思的,“嘿嘿”的傻笑了幾下才說:“吃了飯,我帶你去找工會的人,把住的地方找好來。”
苗苗沒吭聲,一臉苦巴巴的。這時的苗苗,早上的那身衣服已經換成了一套嶄新的藏青色工作服,活脫脫地是一副小女工的可愛模樣,完全沒有了早上小毛崽一見她時看到的那些土氣。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小毛崽覺著不對勁,緊張地問道。
苗苗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一出醫務所的門,小毛崽就問:“到底什麼事